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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一个好东西,你想不想看看它?”殷久听出了慕澜逸话语里的一丝歉意,毫不在意的笑笑,他们二人不过泛泛之交,若是二人交换,慕澜逸因此死了她可能才会有一丝抱憾,再说她又不是特意去为他挡的,只是动作先于思想罢了。

    不过这人真有意思!殷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看在他这么有趣的份上,再救他一次又何妨?

    “看?”慕澜逸有些迷惘,他的眼睛自从十岁的一场大病便失去了光彩,名医也看过许多,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没想到还能再看到光明,之前殷久不也没有办法治好吗?

    “你这也是中了蛊,只要将蛊虫引出便可。”殷久之前未看出是什么原因,如今经历了蛊婴一事倒是豁然开朗。

    中原地带人多不知蛊,她开始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如今她依然不知道到底是何种蛊,不过这无所谓,她有的是办法解开它。就凭,手中这朵花!

    凝结了蛊婴所有毒素的蛊气对于蛊虫来说是大补之物,有这东西在手,还怕引不出一条虫?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一族在中原地区已销声匿迹许久,恩怨还是上一任暮骨宫主结下,殷久并没有实际参与过其中,与其说是仇怨,不如说是对这暮骨山的一份责任。

    身为暮骨宫主一天,她便和那一族不共戴天。

    也许慕澜逸所中的蛊和那一族有关系呢?

    “慕某怕付不起这治眼的报酬。”慕澜逸苦笑了一声,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大概也知晓了这女子的一二处事之道,人情在她眼里并没有多大的筹码。再说,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这女子的心中有了些许分量。

    “本宫主心情好,决定大发慈悲,这次不收你诊费。”殷久微笑着说,那微眯着的凤目使得她瞧上去有些……奸猾?

    蔽雪使劲眨了眨眼,见殷久还是那般笑着,但却没了奸猾之感。她在心里微微责怪了一下自己,怎么能说宫主奸猾呢,宫主可是这世界上最最好的人儿。

    慕澜逸听言,眸中闪过一丝激动,但却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他怕这不过是身前这女子开的一个小玩笑罢了。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每次都是饱含希望,可最后得到的无一例外都是失望,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抱有希望。但那些名医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殷久,可以说殷久是他能够重见光明的最后一丝希望。

    因此,他不敢轻易去相信,怕这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怕这是小女子的戏弄之语,最怕的是,他此生也无法去看娘亲的墓碑一眼!

    殷久含笑看着眼前隐忍的公子,没有人能够真的不在意自身的缺陷吧,世人总是这样,对于弱者,总是怜之却又欺之。虽然慕澜逸并不是弱者,但到底不同常人。

    “小瞎子。”殷久突然出声喊道,慕澜逸挺直的身子猛地一颤,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握成,修得不甚圆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有着鲜红的液体滴落在精致的地毯上。蔽雪和含卿都不解地看着殷久,殷久从来都不是这般落井下石的人,今日如何会有这种举动。

    “哦,马上就不是了,你也别紧张,省的弄脏了我这上好的地毯。”殷久见状有些嗔怪地看了慕澜逸一眼,惊呆了一旁侍立的含卿和蔽雪。

    宫主一向都是淡漠而优雅的,哪里有过这般小女儿的行径?自从慕澜逸上山之后,宫主好像改变了许多,二女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宫主的桃花开了?

    想到这里,二女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丝兴奋,她俩是老宫主离世之后才加入的暮骨山,从她们来的第一天起,除了宫主的师兄,从没有看到殷久对任何男子假以辞色,总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她们私下还以为宫主已经看破红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