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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姑娘留步。”就在殷久即将回到自己暂居的竹屋,慕澜逸匆匆的追了上来。

    此处树木众多,颇为幽静,小路上只得他们二人。

    殷久闻言停步,转过身看向追来的慕澜逸,此时后者由于步履匆匆,面色有些微红,气息也不太稳,他特意等月婆婆离开之后才快步走来,为的便是能够私下与她说上几句话。有些话此时不说就再也没法开口了。

    “我……”来的路程之中慕澜逸已经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可在殷久那双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的墨色眸子的注视下,他嗓子发紧,心中有千言万语翻涌,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脖子,让他多说个字都是煎熬。

    他还能说什么,和心仪女子的侍女滚做了一团,就算是因为奸人的设计,事情也发生了,蔽雪并不是普通能够随意赠送的侍女,而是殷久看中的‘妹妹’,再过不久就将会成为他的妻子。

    他又如何能在这种时候表明自己的心意。

    无论是对殷久、对他、对蔽雪都是一个不成熟的冲动,对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公平的。

    最美好的假设是殷久对他也有意,但就算两情相悦又怎么样,他们总不能弃蔽雪于不顾,蔽雪永远都是一道阻碍,梗在他们的心中,三个人都不得安宁。

    若是殷久对他无意,他开口就是给自己多添难堪,同样也是对蔽雪不公平。

    罢了罢了,天不遂人愿。

    “你多多保重。”比常人略浅的瞳仁中映着痛苦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无比渴望时间能够重来,不过只是奢望而已。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认命。

    心中的希冀减淡了,慕澜逸挺俊的身姿也多了几分颓唐,不再是意气风发的贵公子,而是历经沧桑的浪人。

    “多谢。”殷久如何不知道慕澜逸心中所想,纵使对男女情爱还不够了解,她也能够看得出来慕澜逸对她的不同。

    心中也不是没有触动,只不过没有那么强烈罢了。

    慕澜逸一头白发与常人不同,她一身毒血也与常人不同,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们是一类人,世人再如何掩饰也多少对他们另眼相待,只有他们自身才明白那种感受。

    身处闹市,一人独行。

    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欢声笑语、谈天说地,或许会有摩擦、或许会有怨怼,可一切都是那么热闹和谐,这种热闹与他们无关。

    “蔽雪永远都是暮骨宫的人,谁也不能负她。”虽然相信慕澜逸的人品,殷久还是忍不住敲打他一二,毕竟蔽雪无父无母,整个暮骨宫都是她的娘家,自然要为外嫁女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