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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有个熟悉的身影揽着她,替她扫开了那些箭,带着她几个起跃之间就脱出了箭阵的范围,手中的长剑舞成了残影,没有任何一支箭能够突破他的防护,伤到他怀中的人。

    “你怎么来了?”倚在男人的怀里,两人的衣物都已经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炽热的体温从男人的胸膛传来,熨帖着殷久微凉的肌肤。

    “我不来你可就要见血了。”男人确定到达了安的地方,将殷久给放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再多抱一会,怀中软玉温香的感觉真的让人舍不得放下,只是他知道就算他不放,殷久也会自己挣脱。

    与其两人都尴尬,还不如他主动放手,有那么一瞬短短的接触已经够让他甘之如饴。

    男子穿了一身平日里不太穿的黑色紧身衣,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阴沉狠厉,若不是白衣太过显眼,他是怎么也不想在殷久面前穿这个颜色。

    黑色,是属于夜的颜色,也是属于他的颜色,就算他本人并不喜欢,可也不能否认,这个颜色与他可谓是绝配。

    他,也是一个行走在黑夜边缘的人。

    “哼,小伤而已。”殷久瞥了一眼男子,有些不悦,她被自己的手下救了,怎么看也有一些没面子。

    没错,救下殷久的人正是霜降。

    “这么晚你不睡在林中逛什么呢?”霜降拧着一双剑眉,埋怨的盯着殷久,这个小姑娘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的不省事,真是麻烦,他都不知道给她收拾过多少尾巴了,不过这个麻烦……还有点那么让他心甘情愿。

    “你不也没睡。”殷久回嘴,这个人每次都说她,自己还不是这样。

    “我看你没睡。”你没睡,我睡不下。

    霜降将后一句话吞回了心里,还不是将心意说给她听得时候,小姑娘已经二八年华,可情窦却迟迟不开,他怕贸然将她给吓跑了。

    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刻,霜降在心中对着自己说,像这样一辈子跟在她身后,保护着她也好像不错。

    “……回去睡觉。”殷久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了,身后是霜降低低的笑声,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散去的乌云之下悄悄露出了一丝星光,望着这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渐渐远去。

    山林中的雨是一连下了几日,殷久几人作为被邀请而来的宾客自然也是被困在了蛊族之中无法离开,她们过来的那条暗河水位大涨,已经淹没了山洞,短时间内水位不退,谁也无法离开。

    这也算正中了殷久的下怀,蛊族之中处处都透着一股不和谐之感,看上去什么问题好像都没有,可她无端端就是觉得心里发毛,仿佛自己被什么东西在黑暗之中窥视着,退避三舍不是她殷久的风格,有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只管冲着她来,要是她退后一步,就算她输!

    人挡杀人,佛挡弑佛!她殷久就是持着这句信条,将暮骨山上上下下都清洗了一遍,如今四阁的人,无一不为她所用,若有人有异心,首先得过问她的手段。

    说来也怪,她那日触动了那么多的机关,和霜降二人也走得潇洒,留下了一地狼藉,只要有人事后一看,便对发生过的事情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