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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我派人收拾好了住处,还请两位在府上小栖几日。”县令夫人给景明乾和殷久安排好了住处,让他们安心在府中住下,直到沈琅好起来。

    县令夫人慈爱又悲伤的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儿子,琅儿就是她的命。吩咐丫鬟拿着景明乾开的方子,煎煮完,亲自一勺一勺喂进沈琅的口中,再三交代了丫鬟,才放心离去。

    丫鬟带着景明乾和殷久两人去了特地准备的客房,沈府的客房装潢很是雅致,其外的风景也十分优美,环境更是静谧宜人,看出沈府的待客礼仪十分出色,只是……这客房妙就妙在只有一间。

    “应该说是兄妹。”殷久淡淡的瞥了景明乾一眼,景明乾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这又不是他说的,是云翳说的。虽然他也很乐见其成就是了。

    被主子毫不留情出卖的云翳,在下人房打了一个喷嚏:“暗影那家伙又骂我了?”

    “一间房阿久可不吃亏。”景明乾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悠然走到雕花大床前,斜倚下来,冲着殷久露出了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饶是看惯了诸多美男的殷久也被那绝色倾城的容颜闪了下眼,也不知当年的南宫皇后是何等美色,才让容貌肖似她的儿子都有这般让人屏息的美貌。

    “的确不亏。”殷久回想惊蛰调戏宫中其他人的眼神,学着上下将景明乾给打量了一遍,让先勾人的景明乾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目光,不敢与殷久对视。

    见鬼,被女人给撩了。

    不敢再和殷久调情,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于是将话题转到了沈府上。“沈夫人出自岩城王家,家资丰厚,下嫁给当时的进士沈尫,后随夫外放到坪东县,这一待就是六年。照理说以他们的眼界和家财,应该不会做贪墨赈灾款这种自毁长城之事。”景明乾分析道,不过这些都是表象,谁也说不准真实的情况是如何的。

    殷久还未说话,就被前来传话的丫鬟给打断了:“南宫公子,我家老爷回来了,想请您去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还没有等他们主动出击沈尫就找上门了,还真是得来不费工夫。景明乾欣欣然跟着丫鬟去了沈尫的书房。

    沈尫是个文秀的中年男人,即使蓄了须,身上也是一股子浓浓的书生气息,看起来温和极了,如果真的是他无视一县百姓的性命,那么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没想到南宫大夫如此年轻,还真是让某意外。”沈尫笑着说道,却语声低微颇为疲惫,细细看去,眼下还有着淡淡的青黑。

    “琅儿的病就有劳二位费心了,某和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从沈尫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只是想到坪东县发生的事情,很难让人对他的观感好起来。

    “作为大夫,我自当尽心治疗沈公子,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沈大人为我解惑。”景明乾不耐烦和沈尫扯一些芝麻小事,直接了当的就将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不知先前来给沈公子看诊的大夫都去了何处?”大夫治不好病,就将人给关了起来,一个都没有放出去,这样的事,对于一个县令来说未必有些无法无天了。

    听到景明乾的问话,沈琅毫不意外,还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我的确是关押了一些大夫,只是那些人都是某的仇人派来对我儿下手的,清白无辜的大夫付了诊金,送他们出府了。不过前一阵子灾情比较严重,多数人都前往外地投奔亲戚,大夫也是人,所以很多都走了。再加上我和夫人因为琅儿的事焦心,行事难免有些急躁,才让外面有了这样的传言。”沈尫解释了很多,其中的逻辑道理都毫无破绽,只是景明乾绝不会就这样简单的相信他的话。

    大抵是看出了景明乾的不信任,沈尫也不解释,他无需对一个大夫如此客气,他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他沈尫的行事无愧于任何人。

    “听闻朝廷的赈灾银两已经下放到各个地方,为何坪东县的灾情一直不见减轻,百姓的生计愈发困难?”沈尫听到景明乾的这句话,脸色猛地变了,鹰隼般的眼神盯着景明乾,似乎要将他看穿。景明乾更加坚信沈尫不是一个普通的县令,一个文弱书生,是不会有这样狠厉的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