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泽渊趁着空当,去厕所洗了把脸,又烧水泡了壶茶,然后坐下来,专心看夏沐在那就着白米饭,沾完盘底最后的那点汤汁。

    “你家的菜做的太好吃,我叔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改明天,让你家阿姨去给我叔做几餐怎么样?他有钱,会给双份的。”

    这是第一次,夏沐提及他的叔。

    很多同行眼里的英雄、偶像。在他侄子嘴里,竟然是如此调侃的形式。

    很有默契的,魏锦鸿和邱泽渊互相对望,相视一笑,这笑里,包含太多的意思,谁也说不清。

    准备收拾碗筷,邱泽渊站起来叉腰问:“你们那,什么消息?”

    “大头和我在刘三剑的地主小洋楼那转悠半天,问了些周围的居民:大家都说这几天没见到他,家里的灯晚上都是关的,应该出门了。”说完,夏沐很自然的将剩下的盘子放进厨房水槽。

    “就这,值得你们从一点守到六点?”嗓音无形中变高,邱泽渊的青筋,从喉颈都撑得快要爆出来。

    邱泽渊身形有点摇晃,夏沐一把拉住他的衣裳:“啤酒都能醉,还真有你的。”

    邱泽渊摆摆衣角,试图离开他的控制,最后拗不过,两人就像盲人过马路一般,跌跌撞撞地搀扶着在沙发坐下。

    “我们后来想:他从机械厂出来后,曾经在一家麻将室干过一段时间的打杂,离他家不远,所以我们又去那了。”

    “这个讯息怎么没有?你们现场打听到的?”

    “是,所以我们去麻将室问了问: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就是:独来独往,言语却很风趣,还算好相处。其中有人还提到他意外发财的那一年,好像有个老板来找他,他跟着走了,后来就没来麻将室,连半个月的工钱都没回来拿。”

    “老板?怎么看出来找他的是老板?”

    “他们说那老板的样子太平常,也就一般中年男人长相和打扮,几乎没什么大的记忆点,但是手上却戴着枚很晃眼的绿宝石镶金戒指。这玩意打麻将的人喜欢戴,因为要炫富嘛,不过大家戴的都是假的,只有那个人,手上戴着的,绝对是真货,还是很大的真货,肯定值不少钱。”

    “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我们回局里了啊。”

    “不对,时间不对,是不是回来的时候干了别的?”

    夏沐的眼珠子瞪得溜圆,脱口而出:“你还真是精英!连我路过药店给我叔买药耽搁了点时间,你都知道?!”

    “不是知道,是推想。”邱泽渊懒理夏沐的抑制不住的崇拜,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微抿一口,又把茶壶递到对面:“老魏尝尝,不错,比李建设的大树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