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死了?”锦上花冷笑,“死的好啊。”

    “你和一枝梅素有恩怨,曾经扬言要杀死他,现在一枝梅死了,你就是戏班的台柱子,是一枝梅死亡的最大受益人?”

    “我?哈哈。”锦上花突然大笑,笑过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你会唱戏吗?”

    郑筠皱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听我的嗓音。”锦上花趴在桌子上,靠近郑筠,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嗓音略显低哑,此时却透着一股沉闷,好像嘴里含着一个枇杷,“这才是我真正的声音,刚才你听到的,只是我装出来的,维持不了多久。”

    郑筠听到这又粗又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你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枝梅给我下了毒,我的嗓子就废了,唱戏的时候只能给他作配,演一些几乎不用出声的角色。”

    郑筠道:“你虽然做不了台柱子,但一枝梅毒哑了你,你为了报复他,所以杀了他。”

    “长官,别开玩笑了,十年前他就对我下毒了,我要是想杀他,还用得着等十年时间吗?”锦上花冷笑:“他不是有心脏病吗,可能是作孽太多,心脏病发而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惜我不是个君子。”

    “如果让你指认杀死一枝梅的凶手,你会指谁?”

    锦上花冷笑:“班主。”

    “为什么是他?”

    “利益纠纷。”锦上花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锦上花哼着小曲走出审讯室,并对站在外面的班主说道:“藏不住了。”

    班主吓得一得瑟,头也不敢抬。

    班主和一枝梅是十五年前认识的,那时候一枝梅还是个小孩,跟着戏班里的师傅学戏,每天除了唱戏就是练戏,然后带着各种家什走南闯北。班主以前了不是班主,而是戏班的少东家,在他父亲死后,他才接手了戏班,成为了班主。

    班主为人十分吝啬和苛刻,戏班的伙食清淡廉价,还常常克扣工钱。

    但在戏班唱戏的人几乎都签了终身约,不管是红还是不红都要在这里唱一辈子,如果想单独出去唱,就会被戏班追打问责,而且,不是自由身的戏子也没有其它的戏班敢要,免得惹事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