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礼制、外任的地方官员在接到国丧的讣告诏命之后,也得穿戴素服,乌纱帽,黑角带,并且还得来四次叩拜。”

      “他们念完诏书后,还得哭一顿,然后再磕四个头,而且三天之后,还得换上成服,每天早上起来还得点上三炷香,然后哭一顿,三天之后才能结束。”

      “是吗?”朱由检略感无语,对明朝这繁琐的礼制十分不舒服。

      他对着那太监继续问道:“这国丧期间,除了官员和朝廷比较忙之外,民间有什么禁忌吗?”

      “自然是有的。”太监行礼回应道:“首先是民间不能有喜庆的活动,赌牌九、寻花问柳、踏秋嬉戏都是不能的,甚至衣服也不能太过花哨。”

      “若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看到,少不得要被说教,罚些银钱。”

      “另外官员百姓不能在国丧期间嫁娶闺女,民间不能饮酒和吃肉,只能吃素。”

      “还要停办一切祭祀典礼,直到百日之后,才能解除。”

      “另外天下寺观会接到口谕,要求各鸣钟三万杵,禁屠宰四十九日。”

      “这么麻烦啊……”朱由检前一秒还在咂舌,却一秒却忍不住自嘲了起来。

      只因为他这几天还天天叫人给自己弄荤菜,想来自己都如此,恐怕寻常百姓在家里也是偷摸着吃肉。

      这么一想、他倒是没有什么负罪感了。

      他就这么继续在几筵殿接待百官,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国丧的第七天,而这一天朝廷也算发生了一件大事。

      首先就是朱由校更换了一些六部尚书和内阁阁臣,其次就是黄河称水,发现水浊沙重,可能有地方决口、亦或者来年旱灾的风险。

      对于后者、经验老到的方从哲倒是立马派甘陕与河南、南直隶的官员前往巡查。

      由于黄河改道,在明朝这两百多年中,黄河并不是流入渤海,而是向南迁移,夺淮河河道,流入了东海。

      这也就导致了,南方多洪涝,经常出现洪涝后饥荒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与眼下的朱由检没太多关系,唯一和他有关的,就是在王承恩、曹化淳、陆文昭三人出了京城的第六天后,陆文昭率先回皇城,并带来了御马监的账本。

      “殿下、卑职不辱使命,抄家的过程中,卑职一直监管者手下的兄弟,所有银两、田亩、宅邸都在账本上了。”

      黄昏时刻、陆文昭带着账本来到了勖勤宫,朱由检刚吃了晚饭他就递上了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