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确有缘故,”送晨自觉可笑,“只怕阁下不稀得听。”

    “你且讲来,若有疑处,我立场清明可帮你分辩。若有冤情,我可替你拿人!”

    送晨不由得一怔,有些诧异,将信将疑,如今放眼江湖还能找出这等仁义之士?

    思索一番,便说罢,也无关痛痒。

    “说来,也是我多事。”

    原来早间那会儿,送晨和云辔在思源那边本想拿了束修直接往詹光那边送去。

    顷刻间,池子后边熙熙攘攘攒聚了一堆人。

    若只是打群架,送晨倒也就不愿意凑热闹了,也偏偏云辔眼尖,T0Ng鼓T0Ng鼓送晨,“你看看那地上是不是倒了个人。嚯,都挂彩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送晨当即寒毛倒竖,仿佛倒在地上衣冠不整被一圈人围着的人是自己。

    “要不咱,帮帮人家罢?”送晨声音有些颤栗。

    不待他把话说完,云辔已经出手了,一大块砖朝池子里丢进去。

    池面如同镜子被击碎,水花如柱。

    一瞬间,数双眼睛扫过来。

    为首有几个人三步两步绕过来,伴随着着“什么爹什么娘”的野话,腌臜地扎耳朵。

    送晨暼见人群簇拥着的那个带头人,倜傥狷桀,剑眉裁鬓,打扮与众不同,虽然都是批量的襕衫,他的衣襟却戗了金丝。

    和他们一道入学堂的除了达官显贵的公子,便是各家各派的子弟,皇亲贵胄都在萧墙之内。

    老爷已致仕还乡,他们一家如今只在巴陵郡的别野常住,走动也不离那一带,如今这个右布政使的官衔还是当朝万岁加赐的,何况送晨打算只以礼劝架,此人若是有心刁难,自然也只能冲着自己,攀扯不到家里人。

    “原本也不过口角纠纷,而且被欺负的那人见我们把人引走,早就趁乱跑了…”看着面前这位正义凛然的游侠,送晨不敢往下讲了。

    “既如此说,我还是不明白,何以竟只有你夜半庭中,守着残冬的冷气?”游侠搭着送晨的手压根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越攥越紧了。

    送晨垂头,直瞅着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