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然所想的一样,陈颂扬对这幅画的关心程度确实很高,但并不像是因为担心这幅画是赝品。

    能够知道自己的收藏是赝品,还表现出漠不关心态度的人确实不多,在林然的印象当中,只有一些根本不在乎古玩价值的富商会这样,两世加起来,区区十几个人。

    别看大部分在知道自己的收藏是赝品的时候,都会假装若无其事。

    实际上,他们的心里都难受。

    这就是赝品给人带来的负面心理。

    林然说道:“不过陈先生你不用太难过了,这幅画看起来不错,起码也是高仿品,还是可以卖到十分之一左右的价格的。”

    唯一可惜的是,这并不是文征明的真迹。

    陈颂扬笑了起来:“无妨,就算我看走眼了,林先生,请跟我这边请,我还有一幅画想请你看。”

    他先前就说了有三幅画想要林然来鉴赏,接下来是第二幅。

    普通的收藏家,通常会把自己的收藏品放在同一个房间,陈颂扬却不知道为何,两幅画都要隔得这么远,中间还插着一些自己的画作。

    但是顺着他的引路一直看下来,林然发现这些画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陈先生,这些都是你的作品吗?”林然问道,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画家,能够同时驾驭这么多画风的。

    从古典派到婉约,几乎是无所不能。

    像这种级别的大师,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开店,起码也该被当成国宝来供着,因为他的画风实在太灵活多变了,驾驭其中任何一种,都能在画坛上叱咤风云。

    驾驭这么多种,实在很难想象他并不算大师。

    至少,在南陵以外的地方,林然并没有听说过陈颂扬三个字,难不成他真是一个不慕荣利的人?

    “哈哈,过奖了。”对于林然的夸奖,陈颂扬显得极为受用,但他还是假装谦虚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绘画呢,讲究的就是一个融会贯通,只要你吃透了一个名家的作品,其他大家的画作,同样也能模仿出来。”

    要不是林然认识李元浩,还真就信了他的邪。

    李元浩曾经告诉过林然,即便是同一流派的画师,他们都会有一些不同的小习惯,导致每个画家的作品都不完全相同。更别提跨流派学习技巧了。

    如果说陈颂扬是开绘画工作室的,里面有一些其他的学生,林然会觉得他应该是盗用了学生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