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下午,黄河维修堤坝所需的钱粮数目,总算是核算出来了。

    于是,工部左侍郎李镛、水部郎中赵启贤一道,带着新抄的账本,前往户部讨要钱粮。

    要钱这活儿,真的跟孙子似的,求爷告奶陪笑脸都是小事,少不得要投石问路。

    但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大明,自己哪来那么多钱财,去打通这户部的关节?又凭什么?

    而不疏通的后果,就是想要钱粮得排队,得说尽好话。

    李镛和赵启贤到了户部,等了好一会儿,才进去户部办公的廨舍。

    尚书顾礼不知在何处,只有侍郎任彬在此。

    两人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是见到了任彬。

    任彬笑容满面的说:“今天有些忙,让两位久等了。二位有何贵干啊?”

    李镛笑道:“山西境内黄河维修所需的钱粮总数,已经算出来了,还望户部签发,也好尽早动工……”

    “哦。”任彬接过账本,翻了一翻,便皱起眉头来,露出狐疑之色,瞥了一眼李镛和赵启贤。

    他将账本放下,笑了一笑,说道:“你们这账,我看不懂。怎么变成了这样?”

    赵启贤微微眯起眼,道:“不知侍郎哪里看不懂,我可以给您讲明白。”

    他心中有火气,这账本比之前还要一目了然,怎么可能看不懂,不就是想要好处吗。

    看到此人装模作样的使绊子,故意不拨钱粮,他就想把砂锅大的拳头印在此人的丑陋嘴脸上。

    李镛连忙用眼神示意他少说话,动之以理道:

    “任侍郎,现在已是快六月份了。再过一个月,北方雨季便快到高峰,黄河防汛吃紧,若是出了什么事……”

    任彬微笑道:“你们把账做清楚了,我这边自然会拨发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