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首尘被抓走没多久,夏豫端一行人便被前来援助的四派之人发现了。

    几个少年少女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望着来人,经过“言镜”一事,现如今的他们眼前即使是站着四派中那位声名远扬一点先生,他们都会心怀万分质疑。

    不敢相信眼前之事是否真假,是几人这数天来学到的唯一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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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先生的面色仍与在冷潭时那般,他看似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眼神中却并未像之前四派齐聚时闪现过明显的忧虑。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因为一点先生无法修行的体质,即使入境中境也无过多作用,因而他只与其他几位四派中来此的一些小一辈的人留守在冷潭之外。

    入境中人也包含许多伏礼山弟子,一个刚入门没几年的小弟子也随之留在外面以作照应,他跟在这位在伏礼山上挂牌的第一任“掌门”人身后。

    “一点先生?”小弟子今年十五岁的年纪,虽天生修行的料子,但灵阶就是几年没有要上涨的势头,因而在师长们的教导中,总是问题最多的那个。

    一点先生正焚香打坐,一缕淡漠的青烟从他面前的香坛中直直升起,直到散化无形依旧保有原本的方向。

    闻言一点先生睁开双眼。“何事?”

    “我始终想不明白,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入仙人境来,就,就不怕魔修反扑?

    因之前就听教史的先生说,四派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那些躲在幽泉的魔修妖修,他们自成一体,对我们四派的修行灵息觊觎之久。”

    一点先生点了点头,“的确,千百年前那次仙魔之战,魔族损伤重大,多年来修成人形是也就那相天一个。”

    “这世间万事离不了一个盛极必衰的道理。在魔物盛极一时之后,我修界繁盛日久,魔修于幽泉鬼怪处积蓄,会反扑是必然。”

    最后他却是转了话语,将这些全部推翻道:“不过他们定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为何?”小弟子仍旧不明白,这老师似乎是回答了问题又似乎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依旧懵懵懂懂不依不饶。

    “相天便是例证。”一点捋着胡子,双目望向洞顶,乳柱上面有颗即将滴入冷潭的水珠。

    青年的面庞,哀老的情态,一点先生便直言道:“倘若真是隐在暗处的魔族作为,他们绝不会使同族人前来查看。现在的他们也想知道这蠢蠢欲动的新势力是什么,适不适合拉伙为伴。”

    “你那师尊应该与你们说过?”一点突然反问。

    小弟子摸了摸头,对这种所谓的势力之类,还有确有魔族残党的可怕问题感到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