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惹出的一番动静,在原本就已十分热闹的镇子里也是十分显眼。

      “诶?你看今年这些赶考的书生,怎地都腰挎上宝剑来了?”

      “是哩,真是奇怪,难道是今年乡试新规?”

      “怎么会,之前我也曾见过乘船赶考的书生,并不佩剑。”

      “诶!那为首的不就是青川县城内的钱家大爷吗?这青川县的书生们今年又流行起新花样来哩。”

      店外议论纷纷,店内众书生及各家的仆人书童此时已将客栈大堂几乎占满。

      钱如玉自是占了最大最好的一间上房,其他人的客房也都是预定好的,只有庄怀瑾要了一间最普通的通铺。

      “诶!怀瑾兄,你我此次赴考,怎可屈居那等通铺,不如这样,你与我同住一间,不才也好随时向兄请教,你我同在书塾教馆日久,怀瑾兄就不要推让了。”

      与庄怀瑾一同乘车的那位书生倒并未配剑,凑到庄怀瑾跟前言道。

      庄怀瑾略一踌躇后,也没再推辞,便与同车的书生一起向客房而去。

      程羽在屋外瞧去,这庄怀瑾虽是一介文弱书生,倒也并非是迂腐之辈。

      “怀瑾兄,这边请,我来帮你。”

      二人进到房间后,那同车的书生先帮庄怀瑾卸下沉重的书箧,又看一眼对方腰间那把长长的武士剑,摇头笑着轻声道:

      “你说这青川县内的那些豪族公子,一个个竟也是附庸风雅之辈,今日出发之时,见怀瑾兄腰挎宝剑,英姿飒爽出行,也竞相模仿,都急匆匆寻来一把把文士剑佩在腰间,由此又几乎耽误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诶?文沛兄谨言。”

      “哦,是是,这江口镇你我都是初次来此,我瞧着外面还颇为热闹,莫不如你我出去观一观这镇上人情世故如何?”

      庄怀瑾此时收拾好书箧,从里面拿出笔墨纸砚,在桌上铺开笑道:

      “我就不去了,文沛兄若有心便自行前去吧,此时天光尚早,趁着温书,也可省些灯油。”

      “怀瑾兄大才,此次乡试必能高中,既如此,我去后厨寻些吃食过来,你我一同垫垫肚子,也好一起温书。”

      说完就推门而出,迎面正好遇到钱如玉领着青哥儿从上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