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檬衣知道自己要是继续留在那里是很有可能会出丑的!

    就像是现在,她一冲上马车之后就已经是控制不住的撩裙摆然后脱下了亵裤,死命地抓挠起自己的小腿来。要是在所有人的面前这样做,她的清白就要被自己毁了!

    这么一来,以后她可能就只能以死明志!

    想到了这里,白檬衣又是一个激灵。

    她想到了昭云郡主。

    也不知道现在昭云郡主怎么样了。朱昭云其实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哪里有她这样的魄力?

    现在朱昭云一定还留在那里吧?要是她跟那些人一样也是控制不住自己在那里狠挠起自己来——

    白檬衣没敢再想象下去。

    她急急地从马车的暗匣里翻出药瓶子来,找到了一瓶可以消炎止痒止血的药粉,手有些颤抖着,快速地把整瓶药粉都倒到了自己的小腿上。

    一开始好像是好一些了,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止痒的效果了。就在白檬衣刚想舒一口气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痒又起来了,甚至比刚才更严重!

    她双眼都红了,强忍了一下,实在无法再忍,双手再次朝已经倒满药粉的腿就狠狠地挠了下去,血痕又再添了好几道。

    她这个时候甚至都已经顾不上去想那些老鼠是不是已经窜上了主祭祀台。

    甚至,她都听不到外面的喜鹊的啼叫声,也听不到百姓们齐呼着上天保佑大贞,然后又都纷纷地给自己和自己家人祈福的声音。

    她甚至也听不到钟声,因为那种痒,太离奇痒了,痒得直接就钻进了心脏似的,无论她怎么挠都挠不到,越挠越痒,心里越是焦躁。

    她的大丫鬟寻不着她,也终于已经寻到了马车这边来,一掀开车帘,看到坐在里面的白檬衣,看到了她那双已经是血肉模糊的小腿,眼珠子差点儿突了出来,一声尖叫就被她及时地用手捂在了嘴里。天啊!大小姐——

    “吱!”

    小扣子看着最后一只小老鼠爬了过来,又自己脚边爬了过去,他已经站得浑身发冷。

    长到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老鼠。

    以前他不怕老鼠的,魏家就是住在贫民窟,小的时候他还和邻居几个男孩子一起去掏过老鼠洞,没得吃的时候,老鼠洞里藏着的那点儿小粮食就已经是他们的零嘴了。

    从老鼠的“家”里抢过吃食的孩子,又怎么会怕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