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人虽然没有跟来,但是侯府到底在京城根基深厚,难免有一两个人瞧见他们说话,往侯府递舌根。

    安家从商,又是外来商户,跟京中侯门一比,到底是被拿捏的。如今离锲书没拿到,更是不稳妥。

    ......

    回到家中,商幼微让人换了整整三盆水,这才将脸给洗了个干净,拿帕子擦了擦脸,坐到了桌前。

    便见安怀仁听晴云把在侯府的事都说了一遍后,气得吃了好几颗补气的药丸,转身就要出门。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们侯府仗着高门显贵竟是这般折辱我们家三娘,我非要找他们讨个说法去。”

    “回来。”商幼微瞟了一眼弱不禁风的大哥。

    话音一落,刚跑到门口的安怀仁一跺脚,麻溜地又跑回了商幼微跟前:“三娘,你怕大哥吵不过他们?”

    商幼微从桌上端起了热腾腾的甜酒酿,稳了稳安怀仁的心:“倒不是怕大哥吵不过,大哥读了多年的书,论言辞自是不输他们。”

    安千佑的记忆中,虽然她不懂经国治世,不懂士子之心,却一直记得他大哥读书挺厉害的。

    不过......

    “问题人家可不会跟你说。那是二品军侯府,玩的是武的。你站着去了,还不横着出来?到时候再随便找个打你的理由,你还想去京兆衙门告他们吗?”

    “那难不成你这委屈,我们就这么咽了?”

    安怀仁说到这里,眼眶跟晴云一样,也微微泛起了红。

    自家就这么一个妹妹,在家时,两个哥哥可是又疼又宠,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大约也是因为太过娇养安千佑了,以至于她不谙世事,才会因谢凌霄所为的救命之恩,就倾心相许。

    如今想来,安千佑遇到谢凌霄那回,游船落湖,被谢凌霄救上。说不准,就是早先看上了她这个替身之容,刻意安排的。

    罢了,这也是先前的事了,如今她得把日子过好。

    商幼微舀了一勺米酿尝了尝,从醒来饿到现在,终于有点活过来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咽了。”

    说着,商幼微边吃着米酿,边看了看安怀仁摆在一旁自己写的诗书,眼神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