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穿过前殿的三清仙像,步入后殿的暖室。眼前出现了司马太玄衰老的身影,此刻他蜷缩在病榻上,生命的烛火已近熄灭。

    然而,司马太玄依旧身着他最爱的深翠色道袍,华贵且鲜艳,却透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傲慢。墨墨轻捷地走到他面前,放下手中的骨灰坛,然后对着司马太玄微微一笑:"太玄国师,久违了,您福泽深厚,愿您晚年安康,寿比南山。"

    这些客套话从墨墨口中说出,听起来总有几分讽刺。司马太玄闻言苦笑,满是苦涩,毫无欢愉之感。

    "多年过去,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尖酸刻薄,让人讨厌。"司马太玄的声音犹如沙哑的咒语,略带停滞,异常低沉,显露出他元气大伤的状态,一股暮年的苍凉气息弥漫。

    "我就是这样的讨人厌,但你不还是决定挽救我的阳寿?你我之间,经历了多年的风雨,这里就别再讲那些官场的客套了。这次你帮我,也算是偿还当年你在西梁城不告而别的债,我们算是两清了。别说我无情,我也不再提你临阵逃脱的事,如何?"

    这番话语毫无情面,但司马太玄早已了解墨墨的性格,因此越是无礼,他越是觉得正常。

    司马太玄费力地坐起,目光落在地上静静的蓝色瓷罐上,泪水无声滑落:"我就知道此行不会平静,终究还是叶落归根,只是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见他提及骨灰,墨墨神色一肃,罕见地叹了口气。

    "唉,说到这儿,我不得不责备你两句,太玄国师,你说非救我这个濒死者不可,结果忙活一场我也未能多活几日。反倒是正值壮年的青年才俊,你却白白牺牲了,这让我感慨万分。当初他拉着我去南门外见你,那时我还只是一个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