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华黎和邺王都被他搞糊涂了,墨旋越是这样说,他们越是猜不透他的意图。贺华黎问:“我问你,骅安的李顾二人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他们会死在白玉楼上,而你又正好在这座楼里?”

    墨旋微微耸肩:“如果我说不是我杀的,但现场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害的,你们也不会相信。根据李顾的说法,无论养心宫里的人是怎么死的,当时都有人在现场使用了暗器,最后来到了白玉楼,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来这里看看。”

    邺王问:“找到凶手了吗?”

    墨旋:“如果找到了,我也不会活着。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只有两具像干尸一样的人。”

    邺王:“道长,你虽然不会武功,但天生机智,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如果你不确定这里是否有凶手,本王不相信你会冒然独自登上这座楼!”

    墨旋闻言大笑,指着墙上的反诗说:“我早已表明,这次就是为了入狱赴死而来!”贺华黎皱紧眉头:“老夫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人?”

    邺王同样困惑:“道长难道说是为了替罪犯顶罪?但从情理上讲,这也不通,那罪犯事情做完就全身而退,不沾染任何麻烦,根本无需顾虑后续,更不用说找人替他承担罪责了。”

    “殿下不必为我担忧,反倒是殿下身为被软禁之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墨旋这句话是对贺华黎说的,贺华黎老脸一红,却没有过多解释。邺王血气方刚,不容许别人戏弄,被墨旋这么一说,立刻显得气势逼人。

    “我会自己回府,不会多管闲事。不过说起来,宫里的案件也是我家的事,你在这里和我争论,却不知道本王根本就不想和你分亲疏!”

    贺华黎也在旁边插话:“墨旋道长,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温大人现在还算平安,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最后笑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更加微妙。

    墨林对此毫不在意,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古画前,盯着青牛荷花出神。

    “两位不必挂念,虽然我为温大人做事,但并非其手下走卒,没有必要时刻为他卑躬屈膝。再说,即使我现在入狱,也没有承认杀人,毕竟贺公公心里清楚,北戎国最重视礼法,温大人又是主管国家礼法的大礼官,没有确凿证据,我仍是清白的,就算进了地牢,也不会影响温大人的名誉。”

    一提到礼法,对比当前礼法混乱的现状,这无疑是一种讽刺。

    贺华黎原本就是违背礼法擅权,于是立刻转移话题:“这么说来,阁下是决心要进一次地牢了。那么,就按道长的意思,先关进地牢等待处理。”

    说完,他又转向墨林:“道长,刚才我和邺王对你的怀疑有理有据,并非空穴来风,所以这个案子你不能再查了。我家暂时收留你在邺王府,毕竟你之前也有类似的记录,交给邺王处理最合适!”

    贺华黎提及的是墨林当年与王妃的丑闻,导致全城议论纷纷,墨林闻言头疼不已,邺王听到此事脸色也变得尴尬。墨旋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显然贺华黎是在故意挑衅。不过经过这件事,原先派上山的三个人都无法再继续调查此案了。

    贺华黎宣布:“接下来的案件,由老夫暂时负责,各位给我一些时间,如果我没有解决办法,再请各位出山不迟!”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禁军的号令声,这是贺华黎在用军事权威警告众人。两位道士并不在意,但邺王身为重臣,如今被软禁,心中极其不满,但他并未提及其中的因果,反而墨林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