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就见铁锅上的热度升温了起来,老板娘便亲自来将准备好的半只大鹅和各式食材配菜以及调料用一个小车推了过来,当着凌游的面将半只鹅下了锅,进行片刻的翻炒和加入调料与配菜后,将一大盆水倒了进去,随后便盖上了大锅的盖子。

      “大兄弟,得个个把小时的,着急不?”老板娘问道。

      凌游没想到需要这么久,可见时间还不算晚,自己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回道:“不急。”

      老板娘这才嗯了一声,然后对凌游说道:“以后你要是再来姐这,你提前给姐打个电话,我就提前给你炖出来,到了就能直接吃了,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

      凌游呵呵一笑:“还真是第一次到这来,下次就明白程序了。”

      老板娘性子很开朗,也很健谈,打量了凌游一番后便问道:“是来出差的还是来玩的?”

      凌游还是像回答出租车司机那般回道:“来旅游的。”

      老板娘闻言便说道:“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出来走走也好,权当放松一下心情,总在办公室里坐着,好人都给坐出毛病来了,我这里总来你们外地的年轻人,你一进屋,我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这下咱们姐俩也认识了,以后再到北春来,就找姐。”

      凌游被老板娘这种热情的气氛渲染的好似真的是与其多年不见的姐弟一般,于是也痛快的答应着。

      随后又来了一桌客人,老板娘这才和凌游打了个招呼后,去招待新客人去了。

      坐在锅前看着锅里一点点升起的水蒸气,屁股下火炕的温度也逐渐升温,凌游感觉有些热了,于是就将外套脱了下来,而自己刚刚将外套叠整齐放到一旁后,就见隔壁桌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黑脸男人也脱了衣服,上身就只剩下了一条迷彩背心。

      凌游见状笑了笑,便被隔壁桌的几个人吸引了,只见这几人平均年龄看起来都在五十岁左右,更大些的,甚至看起来都像六十岁出头的样子了,清一色的迷彩衣服,只不过并不是部队的那种,而是经常能够在工地看到的那种,人人的皮肤都黝黑的,是那种被剧烈的阳光给晒伤后的黑,黑中透着红,很不均匀。

      他们喝的酒,也是最便宜的几元钱一大瓶的那种,倒满了一大杯,几个人每次举杯时,都几乎能喝进去半杯,然后又赶忙加一块菜放进嘴里压一压,桌上摆着几盒烟,每当有人吸时,也都会挨个发上一圈,当几人同时将烟点燃后,就有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飘过来,有些呛嗓子,凌游没见过这种烟的牌子,可单见包装和闻到飘过来的烟味,就能知道这是那种最廉价的香烟。

      几个人这时似乎在讨论着一个很激烈的话题,凌游并没有直直的看过去,而是时不时的瞥上两眼,但耳朵却认真的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

      这时,就听那个刚刚与凌游一起脱掉衣服只穿着一件背心的汉子说道:“听说了吗?据说这一片也要拆了。”

      这时另一个汉子接话道:“都说大半年了,也没见有动静,拆不拆还两码事呢。”

      背心汉子夹着烟摆了摆手:“这次真差不多了,我昨天去工头屋里在他打电话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

      这时另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光头男人喝了口白酒,嘶了下嘴后看了看窗外,然后悠悠说道:“这一片,拆,那是早晚的事,没看从去年冬天开始家家都支起个买卖来吗?为啥呀?为的不就是占地的时候多赔点钱嘛。”

      背心汉子一听嘿呀一声说道:“大哥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我说呢,这一片以前都荒废了,现在怎么都做起买卖来了。”

      年纪大的男人目光中充满了得意,用筷子点了点背心汉子:“你还是太嫩,啥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