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汗淋漓,从楼下飞奔而来,又遇上难撬的锁,费好大一番心力。

    那莫下意识裹上外套,从讲台上跳下来,与不速之客隔开一个讲台的距离,他说:“我认识你吗?”

    来人想上前一步又生生止住:“我是元释伊啊。”元释伊怕那莫不信,指着右腿道:“腿伤记得吗?你开了我一枪。”

    来报仇的,还是讨债?那莫尴尬起来,七年前恩将仇报打伤别人,现在还没认出人。

    “你......找我干什么?报仇吗?”那莫忐忑问出。

    “不不不不是。那莫哥哥,我————”

    话还没结尾,上课铃响了。

    元释伊趁那莫还蒙圈,以个高腿长又敏捷的优势迅速拉上他的手腕,“去听我上课吧,我下节有课。”

    “等等,元————”那莫抓过讲台上的帽子。

    一路小跑被他牵着,还好在同一楼,脚上早已疲软不堪,他很久没有跑过。

    脚软不是重点,班里齐刷刷的目光盯着他俩,比外面的烈日还要灼人。那莫挣脱元释伊的手,手腕顷刻绯红一片。

    “Goodafternoon,teacher.”同学们齐刷刷站起来鞠躬。

    元释伊示意同学们坐下,在他耳边说:“你去后面坐着吧,那莫同学。”

    那莫压低帽沿,在无数好奇的目光中强忍酸疼的脚踝,一步步挪到空位,差点跌倒时被旁边的女孩子虚扶一把,那莫连忙道谢。

    坐座位上,那莫见他仍然盯着自己,莫名地出神呆愣。

    “元释伊老师,讲课吧。”有同学提醒道。

    凭肌肉记忆接话:“老师要提问了,我们上节课学了什么内容呢?”

    “大街道、宽又平,trafficlifht眨眼睛,绿灯green,向前走,黄灯yellow,得小心,红灯red,停一停。”

    儿童稚嫩的嗓音安抚那莫杂乱烦闷的情绪,只是一个顺口溜,夹杂一些鸟语做什么?

    那莫坐直腰板,认真听元释伊讲些什么,除开鸟语其他什么听着都舒服,他发音纯正,人也长得俊秀,就是正经禁欲的模样来教学也太违和了,还是些低年级的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