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旁的校尉提醒道:

    “彼辈既退,我军当强渡武功水,衔尾追击乱其阵型。”

    “否则若是让彼辈守住谷口,那便颇为麻烦。”

    杜袭赞赏的看了一眼道:

    “德容明明可以为京兆尹安居长安,却坚持领校尉之职随军出击,其心可嘉。”

    “此建议亦是有理有据。”

    “嗯……那便传我军令,渡河追击,夺谷口而逐贼军!”

    张既顿时无语,只觉得这杜长史真不太适合领军,下令就下令,这种紧要关头说得这么冗长是要闹哪样?

    当即便拽了拽缰绳,打算一同渡河追击,同时大吼:

    “将军有令,追击!”

    但杜袭忽然想起来此前所收的信件,赶忙大声交代道:

    “德容若败贼军,当留活口一二,询河东司马氏之子是否落于贼人之手!”

    张既懒得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表示知晓,然后匆匆到河边指挥士卒们渡河。

    杜袭带着几个亲卫寻了个高处,眼看着曹军如同水银泻地,这武功水虽然延缓了脚步但并不能完全阻拦。

    曹丞相的汉军很快便与刘备的贼军碰到了一起。

    在这料峭晚冬的清晨,武器相交的声音并不怎么起眼,但临死时惨叫便格外醒目。

    这声惨叫让杜袭想起来他在西鄂县抵抗刘表军时所惨死的百姓。

    而这个西鄂县如今又被贼人所据,并且听说荆襄之战时那个关云长在此斩了丞相的兄长曹子廉。

    过年前丞相还派了人与关云长交涉,希望能归还曹子廉的尸身。

    关云长答复称曹子廉乃是他亲手所斩,再开坟恐不祥,请派个子侄过来料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