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分了一半奏折给裴观,二人执笔批阅,一时无言。

    许然喜欢和裴观独处的时光,批完最后一份奏折,他看向正襟危坐的那人。

    裴观动作微滞,双手将奏折呈给许然,“微臣已经批完了,陛下看过无误就可以落印信了。”

    裴观不会出什么错漏,许然笑着翻开一本奏折,“你是摄政王,你的印信也是一样的。”

    “裴观……”

    许然脸上的笑意已经全数收敛了,他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为当下的状况感到无奈。

    “你为什么要用我的字迹批奏折?”

    两份奏折上的字迹几乎如出一辙,叫旁人来看,定会以为他们出自一人之手。

    裴观微顿,平静地开口,“臣思虑不周,陛下恕罪。”

    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将摄政王在朝中的影响力降低,直到这个人消失也不会掀起太大波澜。

    “用我的字迹,落我的印信,摄政王是要替朕打白工吗?”许然的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甚至想将这奏折敲在裴观脑门上!

    打白工是什么意思?裴观有些茫然。

    可陛下的话意好像不是要寻他的不是,他实在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虽有太傅,但小皇帝更多时候是由裴观教导的,本来字迹就与裴观一脉相承,裴观要模仿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这样想着,许然忽得有些嫉妒了,怎么不让他早来两年。

    一向稳重的摄政王看起来紧张过了头,许然叹一口气,“算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府吧。”

    裴观如蒙大赦,“臣先行告退。”

    “对了,”许然看着那人微僵的身影眼底闪出笑意,“明日记得带印信。”

    还有明日?裴观实在不清楚许然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