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马娴熟,锐不可当,但是王节制,镇定自若,只听他振臂高呼,众将士,与我驱逐鞑虏,汉人永不为奴。”听到这里,便有大臣叫好,王朴跪在地上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心说:胡喊什么,遭重了啊。
“虏寇自北杀来,神甲营以火铳拒之,纵然悍敌使尽浑身解数,依旧是徒劳挣扎,还未短兵相接就已死伤过半,神甲营之铁甲冠绝天下,近战更是浑然不惧,砍瓜切菜一般将敌军杀了大败。敌残兵欲逃,均被火铳一一射落马下,全军覆没,无一逃还。”朝堂上一片肃静,两三下就把东虏白甲兵杀了片甲不留,这是何等强军,只怕昔日戚家军也不过如此。
“王爱卿,原来你有如此勇武,那之前的怯懦之态岂不是有意为之,是何道理。”崇祯多疑,想到此子有养寇自重之嫌,顿时神色不善。
“微臣虽有些许勇武,可毕竟军力不足,只有一千来人,面对十余万虏寇,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圣上明察,若是令微臣出城迎敌,那就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微臣听说满桂和赵率教都已殉国,恐步其后尘,故而想激流勇退,保住性命要紧。”王朴暗暗心惊,首次面君,若是没能留个好印象,以后仕途必然坎坷,不要说升总兵,只怕早晚会获罪嗝屁。
“哎,爱卿多虑了,朕怎会如此不通情理,快快请起。”崇祯听说王朴只有一千兵,顿时放下疑心,和颜悦色的安慰道。
太庙献捷终究是件喜事,此时也没有人会不长眼跳出来挖王朴的黑材料,崇祯忙碌仪式之余,还特意吩咐秉笔太监王承恩给王朴赏赐一件虎纹锦绣披风,南郊大捷也随抵报传至大明各省各府各县,世人都在打听王朴何许人也。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表妹秦金玲告发他非礼的往事便不知何故猛传,从此王朴获得外号人面禽牲。
一般献捷过后都要大摆筵席,犒赏三军,可崇祯念及城外虏寇依旧四处劫掠,实在毫无心情,典礼过后便各自散了,王朴去找父亲王威,向他要了一笔银子,上酒楼买了些酒菜,送到瓮城给自己的士兵,结果发现瓮城内士兵们早已经吃喝了一通正打着饱嗝,原来是京城守军对这支打了胜战的山西军马格外优待,连士兵们用的便桶中屎尿都能勤快刷洗,十分难得。
此时紫禁城养心殿内,崇祯正与内阁首辅韩爌密议军事。
“前面朕已然说过不让王朴再出城迎敌,君无戏言,怎能出尔反尔,再说就凭王朴那一千兵马,此去还是太冒险了,朕不能一再折损良将,赵率教和满桂前车之鉴。”崇祯连连摇头。
“圣上体恤臣子,但臣子焉能恃宠生娇,为君分忧乃是臣子本分,宁有臣子贪生怕死还要怪君上不守约定之理,岂不荒谬绝伦。”首辅韩爌进言道。
“话虽如此,可。”崇祯好面子,此时虽有些心动,却十分为难犹豫。
“圣上,有一句话,老臣不敢说,可又不得不说,王朴在京一日,袁崇焕就万万不敢进京面圣。”首辅韩爌忽然亮出底牌。
崇祯听了这话果然吃了一惊,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首辅韩爌一眼,这个老臣一副低眉顺目,可姜确是老的辣,老狐狸把他的心思猜的通透。
崇祯左右踱步想了许久,还是下了决心,言道:“下密诏,令神甲营节制王朴,即刻北上奔袭遵化,屏断虏寇粮道,以解京师之围。沿途卫所兵卒皆暂受调遣,沿途府县尽力供应所需,钦此。”
却说此时城外南海子,皇太极闭目养神,周围的臣子们都静若寒蝉,看出他们的大汗心情恶劣,没有了往昔的从容淡定,亲兵牛录出去玩玩,结果却成了诀别,只逃回来一个包衣。
“今夜派人去投箭,问明白到底哪支明军杀我勇士,原来南蛮皇帝暗中藏有一支精兵,我小看他了。”皇太极突然冷笑道。
“为何南蛮有这等精兵却从来不用。”岳托十分不解的问道。
“多半是刚刚才练成可用,以后遇到这支军马要留心,从勇士们的尸骸来看,这支军马所用火器十分诡异,能及远达百步,且准头犹自不低,叫我们的人设法去弄到一件这奇怪火器,多少银子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