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妹妹?说的都是什么东西?”阿尔帕德莫名其妙:“还有哈合儿,什么意思?”

    通译痛苦地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大概就是当兵,但是比兵更忠诚……忠诚很多。”

    阿尔帕德眉毛一挑:“他是哪部的人?”

    “他不肯说。”

    “不说就死,告诉他。”

    通译俯身向半大小子问话,回禀道:“文朵儿——山岗、山岭的意思,他说他是文朵儿人。”

    “文朵儿部?文朵儿部不是已经被铲平了吗?”阿尔帕德想起来一些。

    通译听一句,翻译一句:“他说文朵儿部像扬灰一样被灭掉,他父亲死了,他母亲挺着大肚子,带他和他妹妹在斡兰河采果子吃,后来生下他弟弟……”

    “停!说的什么乱七八糟!我又没问他家谱!”阿尔帕德急性子上来,大怒:“给我挑重点说!”

    通译挠了挠头,又问半大小子几句,答道:“他说他家被[札儿赤兀]部抢了,他妈、他妹、他弟都被札儿赤兀人掳走。听说您要攻打札儿赤兀部,所以来投奔您。”

    阿尔帕德的脸色有些古怪:“投奔我?文朵儿部就是我带兵平的,他不知道?他不在乎?”

    翻译转述:“他说,他只在乎家人。”

    阿尔帕德放声大笑,看着半大小子说:“想救家人……还算有点骨气。问问他,有战马吗?”

    “有,他骑的一匹老马。”哨兵回答:“黄毛色,很老。”

    阿尔帕德拍了拍手:“有马就行,反正我们要用人,不多他一个。给他发把刀,带上他走。”

    豪格维茨中尉应声答是。

    “松开他!”

    哨兵松开手,半大小子恢复自由。

    他没跑,只是紧绷身体站在原地,用一双褐色的眼睛警惕地打量四周。

    阿尔帕德走过去,问:“小子,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