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虽然说并不是很寒冷,但是绝对谈不上什么暖和,但是卢常坐在贾衢面前,却感觉自己背后的汗顺着脊背往下流淌。

      昨夜城外的一场大火,也同样惊动了安邑县城之内的人。

      虽然大火很快就平息了,但是却让卢常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卢常连夜让人清点了守卫城墙的兵士人数,结果少了一个军候和其下的二十多名兵士!

      这个结果让卢常差点跳起脚来骂人!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些人去哪里了,可是问题是现在卢常的屁股是坐在这个河东郡丞的位置上,郡守王邑“生病”,他就是理所当然的第一负责人,所以现在卢常觉得昨夜城外的那一场火就像是烧在了自己的屁股上一样!

      如果处理不了事情闹大了,郡守王邑肯定说他不知情,大不了宣称一声他在养病期间,竟有宵小作乱,把锅一甩,一推二五六,可是自己呢?

      能把这个锅甩给谁?

      甩不掉啊!

      郡守王邑在“养病”,而河东又没有设都尉,这些兵士调动和值守理所当然是卢常他在进行安排,若说是那个军候私自带人下了城墙,虽然是事实,但是谁会信?

      这里面的道道,卢常用烧焦一般的屁股想一想都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但问题是有证据么?

      没证据自己能说个屁!

      可是留在城外的那些人的尸体,却是实打实的铁证!

      安邑的兵士是怎么会跑到城外去?

      难道还能说是二十多个大头兵拿刀拿枪的去城外遛弯看月亮去了?

      卢常努力的让自己的圆脸看起来充满了真诚和老实,也顾不得和贾衢打什么官腔了,看着贾衢说道:“这个……贾从事啊,此事我真的不知情……这个真的跟安邑无关啊……”

      贾衢咳嗽了一下,也是很认真的说道:“卢郡丞,我还只是一个书佐,不是从事。”

      “这个,肯定很快就是了……唉,重点不是说这个,我说贤侄啊,这事情,真的不关安邑的事啊,你说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下令去烧斐使君的粮草啊!”

      斐潜刚刚打出收复上郡的旗号,然后就被烧掉了粮草,虽然卢常也是河东郡丞,按照级别来说跟斐潜顶多差个半级,比贾衢就高了不少了,但是还是宁可低声下气的和贾衢说话,因为在这种微妙的时刻,这件事若是闹大了,传开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王邑才担任河东太守不久,正式在聚拢名望的时候,若是被人传言说不是勇于任事,而是勇于背后捅人,这将是情以何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