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回目光,青挽手里还捏着那个薄薄的信封。

    明惜文过往的记忆里,灰暗到难以喘息的日子,明子衿是那个凶手,而萧家两兄弟,则是她手里最锋利的两把刀。

    屈辱到无法承受的校园霸凌,有几乎七成来自于这两个反目成仇的好友。

    说是年少不懂事也好,受人教唆挑拨也罢,他们造成的伤害摆在那儿。

    如果不是青挽的到来,半生坎坷,饮恨而亡的明子衿,也不过是他们记忆里不起眼的一角而已。

    生死有路,爱恨有终,缘起缘灭,终归命运。

    青挽站起身,路过垃圾桶时面无表情地扔了手中的信封。

    她不需要任何道歉和解释,也没心情去看通篇的忏悔。

    因为真正的明惜文,已经彻底死掉了。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已经被围困到绝境的高川随意靠在烂尾楼的一角。

    他面无表情地垂眸,嘴里咬着血淋淋的绷带,像是感受不到疼般三两下将血肉模糊的手臂包扎好。

    才打好结的那一瞬间,从脊骨窜上来的危险直觉叫他瞳孔猝然紧缩。

    身体快过思考,在墙体爆破的前一秒,他犹如迅猛的猎豹般眨眼便窜到了另一处掩体后面。

    巨大的声响中,灰尘翻飞,于火红的落日余晖中,走进来的男人优雅淡漠,黑色的衬衫上打着得体的领带,卷起来的袖口把肌肉勃发的手臂展露无遗。

    他散漫地垂眼,睥睨的姿态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虫子而已。

    白惊鹤漫不经心的想,浪费了他好多时间。

    明明这个时候,该在家里面陪着她的。

    心里不耐地轻啧一声,他越发没有耐心起来,脚下步伐加快,顺着蛛丝马迹直接跟了过去。

    高川身体素质属于人类顶尖那批,而白惊鹤又不是人类的范畴,两人你追我赶,硬生生把后面的手下给甩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