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墉笑起来,眼前的年轻人,聪明起来让他都出乎意料,可憨直起来,也不是做戏,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怪道孙尚书那种老狐狸都认下这个徒孙了,还听了他的建议。

    焦大夫接过话去,“哈哈哈,是夸你呢,你好本事啊,凭一己之力,把师祖送进内阁了,多少人筹谋算计一辈子,都摸不到边儿,还是你厉害……”

    许怀义闻言,忙道,“我只是打配合而已,还是师祖自身有那个能力。”

    “朝堂上,有能力的人不知凡几啊。”可有几个能挤进去的?

    “也是赶巧了,赵阁老被罢官免职了,正好腾出了位子。”

    焦大夫闻言,皱眉想了想,“赵阁老?他是谁的人?以什么罪名被罢官了?”

    许怀义道,“他是谁的人,我不清楚,什么罪名罢官的倒是听说了一点儿,好像跟登州官员贪腐有关,包庇失察,除了他,还有定远侯府也牵扯在内,定远侯被罚俸一年,还挨了二十军棍,喔,还罚了二十万两银子。”

    焦大夫看了眼江墉,“定远侯府是三皇子的外家,那赵阁老莫非也是……”

    江墉摇摇头,“不是。”

    许怀义好奇的追问,“那赵阁老是谁的人?”

    江墉道,“赵阁老明面上,谁也不偏不倚,跟孙家的立场一样。”

    “那暗地里呢?”

    “自己琢磨。”

    “啊?”许怀义顿时愁眉苦脸,“您老觉得我有那个脑子吗?”

    江墉含笑道,“有那个脑子,只是暂时没有那份对朝政的敏锐,这个得磨练,现在便是时候,若总习惯从别人嘴里听答案,你就永远敏锐不起来。”

    许怀义面色一怔,片刻后,起身行礼,“多谢先生教诲。”

    江墉坦然受了,等他坐下后,问道,“你问登州疫情的事儿,可是有什么想法?”

    许怀义点点头,“说来也是缘分,我媳妇儿跟着岳父在外游历时,曾遇上类似的病人,当地的大夫按照一般的风寒给治疗,却咋吃药都好不了,后来巧了,有个江湖郎中经过此地,开了个方子,病人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谁想,竟是好了……”

    焦大夫听的心潮澎湃,赶忙追问,“后来呢?那个江湖郎中可留下名号和住处?”

    许怀义摇头,“对方说萍水相逢,遇到便是缘,缘聚则见,缘散则相忘于江湖,不必知晓来处,也不必惦念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