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笑,转过身对随行的人说:“此子有霸王之相。”说完也不多言,随着众人往西平郡公府去了。

    鱼歌回到府中,心里有些不开心,想她堂堂学霸,重生后却不思进取,倒越发活的像个五岁的孩子。江氏见她回来,忙走过来说:“方才还到处找你呢,可是出府玩去了?”

    鱼歌答:“出去了,和邻家的孩子一同到街上去了。”江氏闻言吃了一惊,这要是遇到了坏人该怎么办?还未开口,只见鱼歌问,“娘亲找歌儿做什么?”

    江氏说:“你前些日子说要念书,你父亲专门让人到鲁地为你请了位先生来。先生到了,可不得找你吗?”

    鱼歌闻言有些惊喜,问:“先生呢?”

    江氏说:“先生还有事,随朋友出府到西平郡公府去了。”

    鱼歌又问:“先生到那里去做什么?”

    江氏抱起她,走在回廊上,边走边说:“听你父亲说,府上派去请百里先生的马车和西平郡公府上派去的马车几乎同时到,百里先生到邺城来,先到了府上,才去拜访西平郡公,也不知是去做什么。”

    当夜里,鱼海到小院里来,鱼歌正教女奴玩翻花绳,见鱼海来,只朝屋里大喊了声:“娘亲,爹爹来了!”说完继续翻,正玩耍得开心,忽然被鱼海抱起来,进了屋去。江氏正在做女红,鱼海见了,说:“都说了夜里不要做针线活,怎么就不听呢?”

    江氏剪断线,说:“转眼就入冬了,歌儿又长高了些,可不得抓紧时间给她做冬衣吗?”

    鱼海放下鱼歌,对江氏说:“做衣服这种事情让懂得裁缝的女奴去做不就好了吗,何必亲力亲为?”

    江氏笑而不语,把鱼歌拉到跟前,说:“女奴做的哪能跟自家娘亲做的比。”说着,把新做好的衣裳往鱼歌身上比了比,笑着问鱼歌,“对不对?”

    鱼歌看着江氏脸上笑出的酒窝,伸手轻触,笑着说:“对!”摸完被江氏挠着笑了半天。

    见她们玩笑罢,鱼海方才坐下,说:“今日里百里兄说先收到了我们府上的书帖,到西平郡公府上去请辞,西平郡公不许,如今连人都扣在府上,特让人来商量,说让歌儿到西平郡公府去上学,每日派车马来接送,问我们愿不愿意。”

    江氏闻言有些没好气地说:“人都扣在那儿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呢?我们总不能去把人给抢回来,伤了两家和气。只是转眼入冬了,这来来回回的哪有在自家府上方便,再者,谁都知道郡公家中子孙繁多,谁知道歌儿去了会不会受人欺负?特别是那个少了只眼的孩子,别说欺负,吓都能把歌儿吓哭。与其来回折腾,不如另请人来,天下又不止他一个教书先生。”

    鱼歌窝在娘亲怀里不语,只听父亲说:“话不是这个理。百里兄在郡公府只教两个孩子,你猜是谁?一个是与歌儿交好的蒲坚,一个是与歌儿有婚约的蒲苌,你担心的被人欺负的事是绝对没有的。所以我想着就算让她过去上学也无妨,索性就来问问她的意见。”

    话音刚落,只听鱼歌说道:“歌儿愿意到郡公府上学!毕竟天下先生虽多,百里先生就只有一个。”鱼海听完,眼中露出赞赏。

    江氏抱起她,问:“你可想好了?”

    鱼歌答:“想好了!”

    翌日清晨,蒲坚早早来到郡公府专门为百里先生设的院子里拜访先生。百里卿鹄身着洗净的粗布衫,束发净手,头戴冠帽,方才出门见客。见到蒲坚,不以小儿待之,反行君子之礼,以礼相待。两厢拜过,坐于屋内,百里卿鹄说:“听闻我在府内只需带三人读书习字,一人名为蒲苌,秦王嫡子,已入志学之年;一人名为蒲坚,龙骧将军嫡子,已入龆年;一人名为鱼歌,广宁公嫡孙女,未入髫年。如若我没搞错的话,你应当是龙骧将军之子蒲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