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下人来报,云晔亲自出门迎接章氏。

    “母亲,明日就是赏花宴了,您这会儿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

    “随便走走,就走到你这儿来了。”章氏也没多说,随着云晔进了庆辉堂,这才屏退下人:“你们都出去,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你们小侯爷说。”

    云晔点头。众人退出。

    见章氏神色忧虑,云晔忍不住问道。“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章氏也没隐瞒,将荣恩清强势吩咐李管家的事情说了,“这才两天时间,据说现在确定要来赴宴的人家已经超过二十家了。”

    “这不是好事吗?”

    “对于明天的花宴来说,或许是好事。”章氏眉头紧蹙,语气凝重,“可是,对于侯府来说,怕是不太好。”

    “母亲的意思是……”云晔疑惑的看向章氏。

    章氏神情凝重,犹豫再三,可还是说道:“侯府从筹备花宴开始,满京城的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几乎没有一家表明态度要赴宴的。可就这两天的功夫,突然就多出了这么多人宣称要来赴宴。

    “不管侯府是怎么做到,都太高调了,容易被人忌惮,也容易被圣上猜忌。你没忘了,当今圣上对咱们侯府是什么态度吧?”

    章氏话语里满满的全是担忧。

    云晔也忍不住皱起了小眉头,“圣上一直猜忌侯府会谋逆。可是,太爷爷、爷爷和父亲都死了,现在侯府就剩下祖母,您,和我。我们祖孙三个拿什么谋逆?”

    云晔想了想,继续道:“我反倒觉得祖母做的没错。既然侯府没有谋逆之心,就不怕让圣上看清我们的底牌。”

    “不管怎么说,我们侯府都有着两百年的历史。若是一点人脉、一点能量都没有,连一场小小的花宴都办不起来,那叫容易惹人猜忌。指不定别人还会说,我们侯府藏得太深,所图不小。

    “可现在,我们光明正大的亮出些手段来,证明侯府不是一无是处。一来让人不敢再轻看了侯府。二来将侯府的能量大大方方的摆出来给人看,也算是向圣上表明态度,打消圣上的顾虑。”

    章氏沉思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悠悠的说了一句:“但愿吧。”

    就像她当初不敢相信祖父说的顺安侯府会谋逆一样,现在她也不相信太和帝会放过顺安侯府。

    这么多年看下来,她其实什么都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