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的序幕拉开了,几日前早朝,二皇子李承泽力荐范闲主持春闱,太子紧随其后,随后满朝文武都表明态度,希望今年的春闱可以由范闲主持。

    随后庆帝便封范闲为“居中郎”,全权负责这届春闱科考事宜。由礼部尚书郭征从旁协助。

    范闲冷眼瞧着范府门口人来人往的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春闱还没有开始,好多人都坐不住了。

    他们都知道了范闲是春闱的主考官,就想着攀关系,一直给范府送礼。虽然门房明确表示不收,但是人还是络绎不绝。

    除了这些攀关系的,还有那些有些势力的,在这庆国属于数一数二的门阀士族,还有皇室里的那些皇子,无一不给范闲塞纸条,上面都是投靠他们的人员名单。

    王启年也一脸平静的说着话,只是神色却也有些无力。

    “大人,这每年的春闱,他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大人物们一人选几个,最后能剩下给考场的也就那么几个,公平,对他们来说就是奢侈品。”

    范闲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怪谁,怪这个朝代,还是说怪这些只手遮天的人。

    其实范闲回想上辈子,他就是一个肌无力患者,虽然每日足不出户,但是网上的消息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情也见到了很多。

    所以说其实公平与不公平,还是得看执行的人。如果一个人他身居高位、清正廉洁、公平公正,那他所管辖的区域又怎会有不平的事情发生,起码是少。

    范闲看着越来越多的纸条,他都被气笑了,学子寒窗苦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比不过上面大人物的一句话。

    范闲打算去看看,看看这些不远万里来到京都的学子们。

    范闲走在京都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明显多了很多外地人。他们手不释书,就算是走路都在看书。

    范闲就这样一直走,走到了天黑。走到一个酒摊前,看着那些贫穷的学子,他们为了不花烛火钱,就厚着脸皮的在那些食客身边蹭一点烛火。

    他们都是读书人,难道他们不知道何为君子吗?难道他们不知道何为羞耻吗?并不是的。

    只是在理想和现实面前,他们也不得不低头罢了。

    范闲就这样走走停停,他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手中拿着一本书,就坐在台阶上,蹭着里里面的烛火,他一手该拿着馒头,一看那个馒头就是从老家带过来的。

    他神色自然,就好像她也坐在那里一样。范闲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就上前搭话。

    “这位兄台可是来京都参加这次春闱的??我姓范,看到兄台在这里泰然自若的样子,就有些感触,不曾多想就过来了,若兄台不弃,我想请兄台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