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准备,三日后的傍晚,周敞同邀月坊的大掌柜和三掌柜一齐站在邀月坊一楼大厅中央的四方舞台上。

    下面里里外外站满了留守邀月坊的内部人员,其中包括一百多名歌舞伎,近百十留在坊中没有回家的伙计、丫鬟、粗使仆妇、护院、厨师等,乌泱泱一大片。

    钱大掌柜率先站出来讲话:“算起来咱们邀月坊闭门歇业也有七、八日了,对于发生了什么,我不说,诸位也都心中有数。”

    下面跟着点头,更多是疑虑。

    “不要问,问了我也不知道。”钱大掌柜先堵住要提问的嘴,“不过,前日有二掌柜尤爷提议,说为了避免大家心中胡思乱想,该让大家聚上一聚,所谓‘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那么我们今天就欢宴一场,解一解这近日烦忧。”

    台下掌声,一扫前几日的沉闷气氛。

    “谢谢大掌柜……”

    “谢谢大掌柜……”

    钱大掌柜双手做下压状:“不必谢我,这主意是尤二掌柜出的,今日花销的银子,尤其是酒,太半也是尤二掌柜出的,你们要谢,就谢他。”

    说完,后退一步,请出周敞。

    周敞倒不想出这个风头,本来讲好的由她出银子,由大掌柜出面,却没想到大掌柜还是个不居功的人,也只好站出来讲一句:“诸位同仁,没别的,今日酒水管够,醉了也不归,大家喝起来。”

    “嗷呜……”

    下面,有年轻的伙计带头,大喊一声,然后就欢声一片。

    接下来,后厨流水样上菜。

    伙计陆续抬上坛坛各色酒水。

    三位掌柜,带上几位楼里的老妈妈们,挨个敬酒。

    更有乐师演奏,荷官开局。

    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歌舞的歌舞、赌博的赌博。

    整个邀月坊像过年一般,甚至比过年时的热闹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多年轻的护院伙计,平日里对歌舞伎本,都是只能远观,现在竟然有机会混在一处,得了机会,没有不往上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