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的意识里对荣王也是敬重加亲近,连带着周敞也对荣王生出好感。

    临帝犹疑不定,周敞继续反其道而行:“父皇,这金龟足足一百九十九两黄金打造,寓意天长地久福寿绵长。您若不信,就将金龟还给儿臣。”

    已经到手的东西,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主打的就是一个拉扯,从前奕王不会也不屑这么做,但现在的周敞不同。

    临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犯嘀咕,奕王怎么会无缘无故送这么大的礼?再加上前几天还冤枉了他,险些将他降位,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左思右想,临帝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奕王送此,是不是因为前日所说之事?”

    “噗……”周敞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么明显吗?

    “父皇怎么能怀疑儿臣的一片孝心,旁人也就罢了,连父皇都如此,儿臣真是白活了。”周敞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来个掩面干嚎,只打雷,下不出雨,“呜呜……,儿臣一片丹心照月明,奈何明月照水沟……”

    “嗯?朕说什么了?”临帝心中纳闷,须臾才反应过来。

    “啊……,父皇,您怎么能冤枉儿臣。”周敞大喊大叫,鬼哭狼嚎拉回来,偷抹一把冷汗,以手扶额。

    在场众人无不怔住,这是什么情况?

    周敞一经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看起来粗俗,但有时候就真的好使。

    也不管口里胡乱念的什么驴唇对不上马嘴的诗文:“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谁言寸草心,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临帝已经产生自我怀疑,难道芮贵人那日说的真的是对的,奕王竟然是纯孝之人,否则他不过就说了那么一句,至于动这么大的感情吗?

    “多大的金龟啊,纯纯的纯金龟啊,金子啊,父皇啊……”周敞干嚎了一会儿,始终挤不出眼泪,“儿臣海枯石烂孝心在,无边落木萧萧下……”

    她也是头一次表演高难度“逼宫”,文化水平有限,奕王平日也是一个不读书的人,两人凑一起都够不上半个文人。

    周敞跪了两分钟就觉膝盖硌得生痛,换个姿势坐在地上。

    干嚎最费嗓子,还要以头碰地,脑袋也疼,磕两下意思、意思也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