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的,太空歌剧题材的各类作品中,独裁、邪恶的帝国之外,必然还有一个正义、包容的联邦(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没人想过共和国模式)。

    两者在某种条件下有可能彼此转化。

    而主角,多半是西部片牛仔一样独立潇洒的正义侠客,连西部片的马都可以等比换成太空飞船。

    比起帝国的阴压抑,联邦理所当然应该是轻松明快的,吧。

    走出地底以后,陆秋难以控制地失去了意识,虽然不太能确定他们在地底走了多久,但可以确定的是绝对超出她承受力极限了。

    她一心想着先回到地面,一路上就没休息过多久,吃的也是,从离开兽群那条路以后,就啃了点肉条,加上之前背着克里昂跑了多少公里,看到地面的光芒以后,整个人一放松下来,身体就跨了。

    虽然没明说,但这一路上她心里也确实是偏向亚当的提议的。

    所以现在到了他们的地盘,陆秋毫不意外。

    她醒来首先看到的是非常朴素的屋顶。

    圣血族们的房子,至少她看过的几家,大都是古典时期的艺术审美,不是说不好,就是一睁眼就会有‘每天从八百平大床上醒来’的不真实感。

    她盯着白色的朴素屋顶出神了半天,就被身旁不满的咔哒声唤回意识。

    “……克里昂。”她歪过头,果然是他不太高兴的脸。

    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就是能感觉到不高兴。

    他一半身子也盖在被子里,上半身穿了件不太合身的衬衫,被他卷了很多折才保持手漏出来。一头柔顺的银发被睡得到处乱翘。

    “克里昂。”看到他,就像在太空漂浮的时候忽然找到落脚点一样,心里踏实了许多,侧身去埋在他怀里。阿特拉蒂人的体温让她觉得很温暖,而她自己的手反而有点凉,从衬衫下面伸到他背上,感受着皮肤间温度的传递。

    他们从洞里出来,被联邦的人带走,克里昂守了她十来天。虽然各项体征都很平稳,但就是不醒过来。

    现在总算醒了,第一件事是抱抱他,这让他十分满意,嘴里念叨着她听不懂的话拍着她的背当做安慰。

    “西泽尔和亚当呢。”她有些困难地坐起身,却觉得好像没她想象中十天半个月没吃东西,饿成人干那么凄惨。

    “西泽尔送去肢体再生导入记忆了。”亚当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随着脚步声由近到远,一个有点书呆子形象的人出现在门口。

    他戴着副有框眼镜,黑色头发凌乱蓬松,而且长度已经有些挡住眼睛了。身上一件灰色V领套头毛衣,加上宽松的卡其色裤子,看着完全没有在帝大当教授时的优雅温润,再加个黑眼圈就是地道实验室熬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