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精神,将欲千尺变大后,他并没有取出里面的穹宇图查看,而是将玄天鉴放了进去,接着又将欲千尺恢复成了拇指大小,看着欲千尺里的玄天鉴此时也跟着变成玉米粒大小后,他将欲千尺重新装回了小布袋里挂回脖子上,并将小布袋从领口揣进去,贴着胸口放好。不过对于装有换洗衣物的包裹,他却并没有将其收进欲千尺里,而是背在背上,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未修行,所以就得像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而正常普通人出门远行,又那能什么行李都不带的呢?

    做完这一切后,虞一生拔出腰间那柄相伴了自己十年的柴刀开路,朝着孔雀临走前所指的方向走去。

    ……

    ……

    此时正值暮春,林子里的野草枝蔓早已悉数生长起来,前行之路可谓是一路荆棘,饶是虞一生仗着手中柴刀之利,也花费了整整三个多时辰才走出这片密林,比先前孔雀所预测的时间多了几倍有余。

    但虞一生对此却并无怨言,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孔雀预估错了所需时间,而是自己的能力远远低于孔雀的预判。

    看了一眼脚下碎石凌乱凹凸不平的却很是宽阔的土道之后,虞一生确定这就是孔雀口中那条可通往离殇王朝首都大墟城的大道。

    只见脚下这条大道处于群山之间,并没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通透之感,而是在一个拐弯之后便消失在了两山之间,平添了几分未知的神秘。

    就在虞一生抬脚欲行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刚一回头便见大道上出现一人骑着白马飞驰而来。

    见状,虞一生侧身而立。

    下一瞬,白马擦身而过。

    就在白马越过去的那一瞬,马上之人侧首与虞一生对望了一眼。

    只见那是一个少年,少年身着华衣,头戴金冠,面容虽犹有稚意,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可是当他策马而过时眼睛中流露出的那种沉稳气势却并不似这个年龄的少年所能拥有的。

    “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目睹骑着白马而去的少年,虞一生下意识地想起了李白《侠客行》中的两句诗,忍不住暗暗赞赏道。

    谁料就在虞一生刚刚嘀咕完这两句诗,便响起了马儿的嘶鸣声,只见那少年竟是勒住了白马,接着调转马头朝着虞一生冲了过来。

    “碰瓷?找事?”

    虞一生脑海里快速思索着,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理念,他不露声色地握住了挂在腰间的柴刀,眯眼看着纵马而来的少年,通过这十年间的不间断劈柴,他自信有把握在白马撞向他的一瞬间,斩下马头。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因为就在他眯眼看向少年的时候,那少年已经降缓马速从马背跳下向他徒步而来。

    见少年面色如常,且并未摘下挂在马背上的佩剑后,虞一生也是松了口气,右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