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车里的司机急匆匆赶来,给两人遮雨撑伞。

    进到车里,温暖的空调扑面而来,两人用毛巾擦干了头发,雨水滴滴答答砸在窗子上,莫执心绪如雨丝纷乱繁杂,擦头发的动作也磨磨蹭蹭,心不在焉。

    向南直接大手一罩,隔着毛巾摁着莫执的头发一顿蹂躏,擦完莫执的头发跟被嗦过的芒果核似的,半干不干。

    莫执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向南和他离得太近了,近到滚烫的体温和炽热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他们就好像拥抱着了一样,那半透明的衣服露出隐隐约约的肉色和殷红,男人的胸是带着雄性气息的宽阔,坚实,好像能容下所有一切隐秘潮湿阴暗肮脏的东西。

    “莫执,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这样下去会感冒的。”向南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他熟门熟路地喊司机老李回家,语气好似回自己家,让保姆王妈给两人准备好一身干净的衣服,淋雨之后再来点温热驱寒的姜汤之类的食物。

    司机疑惑,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向南吧。

    回到莫家别墅,远远可以看见客厅热闹,开了暖黄的灯,似乎聚集了许多人。

    两人的车从后门进来,照射灯在雨里穿过大片光,照亮昏暗的夜。

    隔着一扇落地窗,里头聚会觥筹交错,外面大雨倾盆。

    里头一个男人穿着正式的西装一边注意着雨里的动静,一边轻轻摇晃着手里一杯红酒,和人有说有笑的,直到看到那辆车子开进来,和旁人一句道别都不说,直接走到窗边,眼中露出难以掩饰的冷漠和轻蔑。

    他的目光扫过屋外的莫执和向南,下车站在檐下两人衣服湿透,头发贴在额头上,显得很狼狈。

    保姆王妈追过来,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莫执低头什么也不说,像是冷了瑟缩着。向南搂着莫执,知道莫家今天聚会的事情,也知道莫执的弟弟莫寒一定在里头看着莫执。

    莫寒野心勃勃,对莫执的继承人位置虎视眈眈,每次向南重生后,莫执都会利用莫寒作为跳板,最终掌握家族的权力,然后动用资源追杀向南。

    莫寒嘲讽地看着莫执的不得体模样,目光忽然被旁边的向南惊到,在向南身上停留了一瞬,向南的眼神就好像与他熟识许久,看透了一切,是一股同类的气息,向南对他暗示传递暗号一般,不动声色摇了摇头。

    莫寒微微疑惑。

    去到二楼,楼下的声音一点听不到,两人踩着地毯去换衣洗澡暖身,向南先脱了湿衣服擦拭。

    莫执眼神幽幽,望着向南,想让向南先洗,向南坚持,他才点头进去。

    向南听水声,确定了莫执已经开始洗,掏出防水袋里的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在房间里布置,手指灵巧而迅速,动作熟练和谨慎。

    浴室内,蒸汽弥漫,水珠顺着瓷砖缓缓滑落,莫执站在淋浴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满脑子想着向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