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同带来了一名女子吗?”陆夫人皱眉。

    她焦虑道,“那女子衣着、发环都不简单,那身上的纱丝绸缎,可是皇宫贵族都未必能穿得了。传言,东晏海那边独产一种名为‘暑天云丝’的织物,能避水,能抗火,穿上仿若披云佩霓。莲池境的僧人们的袈裟用的就是那种织物。听人说,太后娘娘多年来,每年到莲池境都未得一寸。那女子金发环上镶嵌的红宝石,也非凡品,似西域君野山的血凝珠,由气血凝成,形如红豆,能驱恶辟邪!”

    陆庸之越听越玄乎,拧眉道:“你一个妇人听谁说的这些?”

    “我那侄儿寄信回来说的。”陆夫人赌气道。

    陆庸之道:“你那侄儿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陆夫人气岔,“失踪!不是死了!”

    “罢了。”陆庸之摆摆手,“那女子时日无多,就算再厉害,赵公子对她有情又如何?本官不信他会放着那个位置去殉情!若是真殉情了,那咱们不要也不亏。本官是让你先准备着,没要你今天就把女儿给他了!咱们有空好好和他聊聊,一切还得慢慢来!近水楼台先得月,难道白白让别人捡了便宜?鼠目寸光!你就等着吧!”

    陆夫人心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是。”

    “他现在身份敏感,本官先以门生的名义收他在身边,还得给他换个身份。”陆庸之道,“你安排好全府上下的人,别让人冒犯了赵公子,也别把赵公子的真实身份泄露了,咱们全家的命运就全看赵公子的了!”

    陆夫人细细琢磨,“所以那位赵公子原本的身份是、他姓赵?莫非!”

    陆庸之闻言当即斥责:“闭嘴!休要多言!”

    天色渐渐暗下来,陆府各院都掌灯了。堂室里,赵澈坐立难安,连端茶盏的手都是颤抖的,茶水洒了出来。

    他就坐在最外边的椅子上,可以随时看到左拐角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陆允承一直陪坐在他身边。

    “公子吃点东西吧,这么干等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陆允承见他手边茶桌上的瓜果点心他都没动,好言相劝。

    赵澈多次劝阻,“允承兄,无妨,你也不必一直在这里陪在下等了,你回去歇着吧。”

    陆允承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陪他等着······

    忽然,“承郎?”只见一名内秀温厚的年轻女子手里挽着食盒走到堂外,向堂里头望了一眼陆允承,再看向赵澈,颔首施礼,“妾,见过公子。”

    赵澈回神,立马起身回礼。

    陆允承赶忙过去接过女子手中的食盒,并将女子请进来向赵澈介绍,“公子,这位是在下的内助。”

    “夫人安好。”赵澈礼貌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