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那我等你。”

    嵇空停在门前,没回头,轻声说:“你走吧。”

    戚晚:“我已经回家了,只要在你身边……我都……”都很安心。

    可是嵇空此时的表现很冷漠,他突然表达心迹似乎有些突兀。

    嵇空这次沉默了许久,道:“也对。”

    他这才转身,端着皇帝的架子,眉头深深簇起,肃然道:“你的毕生理想都在这里,将士们也等着你,你如今回来了,他们也很高兴。既然如此,朕不日便召告全军,恢复你统帅之职,帅三军镇守此地。如此朕也可安心回长安……”

    “嵇空!”

    “还是像以前,叫我皇上吧。”

    戚晚僵住了。

    眼看嵇空就看要离开,他掠过去挡在门前:“可我们,我们已经……”

    嵇空脖颈经脉绷起,对戚晚接下来要说出的话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心里建设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

    面对戚晚,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嵇空闭眼:“是我荒唐,别提了。让我走吧。”

    戚晚接下来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他恢复记忆,嵇空并没有高兴。

    他忽然想起嵇空御书房里那间暗室,他不知道嵇空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描绘在画上,从婴孩到青年,从籍籍无名到战场杀神,从天之骄子变成个傻子……最后却用一把锁将一切封存在暗室,仅自己可见。

    他作为当事人,也是被锁在外面的。

    但最开始并不是这样,他们一起长大,在对方眼里敞亮到没有影子。

    他们的相处就像嵇空的画,两人从蹒跚幼童到少年将军,从没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