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你还不赶紧洗手,那血多恶心。”

    “他底下这个逼居然还能来姨妈,难怪平时没两天住宿舍,天天臭着脸我以为多牛呢!结果说不定是馋男人了哈哈。”

    “他还住什么男寝……”

    “天天黏着邹时,死gay,他就该套上裙子住女寝!”

    “徐文成你不是有套裙子么?你找出来。”

    ……

    江焕清被套上了材料劣质的女仆装,脸上被直男们糊上艳俗的口红、眼影,可即便如此他脸上天然的疏离和破碎感,还是令一旁的乔明喉结滚动。

    狭小的车厢内,左右侧的两人把他夹在正中间动弹不得。一会要他以现在的样子去人流量最大的南街,让他颜面扫地,这是他们想出来的凌辱方式。多可笑,就因为他隐瞒了性取向和身体的秘密。

    “你们说妹子们要是知道她们男神是个变态会怎么想?”徐文成老神在在转着方向盘,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车内后视镜里的江焕清。

    “我不是变态。”江焕清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握紧拳头极力保持镇定。

    “又喜欢男人,还长了女人的东西,还说自己不是变态?别人背后传得更狠呢,我们是帮你释放天性。”乔明扯着嘴角,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一些关于江焕清的传闻,暧昧揶揄地笑了,据说他能一次伺候好几个。

    原本望着逐渐晴朗天际的宋睿达感觉车座有些奇怪,一直抖个不停。转过脑袋一探究竟,不禁眼睛睁大——江焕清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睛内蓄满泪水,乔明那家伙竟然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探进去了裙子里,上下耸动看不清在里面干什么。

    江焕清其实都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种如蛆附骨的粘腻感。他恶心,他愤恨,他不甘,他想咬下他们的耳,撕下他们的肉。

    车子在最后他的反击中扭转了方向冲向了湖里,然后便是无尽的潮湿。

    他们还有机会靠自己往外逃,他却没有。

    意识似乎又回到了源源不断向胸腔、口鼻里挤的湖水里,为什么总是他呢?仿佛多长了一个性器官就罪不可赦,一切的罪孽源头都是他活该,任何人都能极致的羞辱他。

    一次,两次,三次。

    曾经天真的他以为邹时不会,落水后再醒来看见的是是邹时在病床旁打瞌睡,了解经过后邹时站在了他这头。即便已经知道他是双性人,却没有嫌恶他,他错误的把那当作救赎。

    前两次都是邹时把他从深渊里拉出,第三次却是他亲手将他送入。

    脑内不由自主闪过苏翎的脸。想起他一边带给他无尽欢愉,解开这副双性身体的枷锁,令他丧失最后的尊严,一边侵犯他无视他的诉求与之前那群丑恶嘴脸的人无异,忽然——曾经模糊的记忆画面变得清晰,给他提供温暖怀抱的人,与他恶意报复的人重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