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宸宇撇撇嘴,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站起身来,与她一前一后的出了东暖阁,往慈宁宫而去。

    太后先前受惊吓,到如今在慈宁宫养着不见人,也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今次宫里出了事儿,她反而名正言顺的露面来插手过问。

    肖宸宇和苏菱悦到慈宁宫时,太后早面色不善的端坐宝座之上了。

    他二人近前去行了礼,太后对肖宸宇倒还算是和善关切,叫他坐下说话,可是一转脸儿,对上苏菱悦时,便登时拉下了脸来:“皇后也要坐着说话?”

    苏菱悦正提了步子上高台呢,这会儿叫她一句话噎住,脚下一顿,可她也只是愣怔了须臾而已,便又笑着步了上去,在肖宸宇身旁坐了下去。

    太后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哀家在问你话!”

    为着她咬重了话音,听来显然是在生气,苏菱悦心中反倒更加高兴起来。

    有时候她觉得太后城府颇深,但有时候她又觉得,这个太后未免也太沉不住气。

    便是不说如今她在宫中如何,单是想想从前废王还在那会儿,她有好些事儿,就干的并不漂亮。

    撺掇着自己亲儿子谋逆篡位,还敢光明正大的,这种事儿……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摆到明面儿上来的,废王事败身死,后话倒是不用说,可当初,就算是废王争气,兴兵起事,一举成了,真的御极称帝,又怎么样呢?

    他永远也摆脱不了谋逆二字,老百姓心里也会记住,他是怎么夺了自己兄长的皇位的。

    至于眼下嘛……

    也许是从她两次夜探慈宁宫之后,太后有些急切了,或许在太后的眼里,这宫里已经有人盯上了慈宁宫,她有很多秘密,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人都揭开,公之于众,所以在这之前,她尽一切可能打压自己。

    苏菱悦心下啧了两声:“臣妾听见了。”

    她回的平声静气的,太后一眯眼:“六宫传言纷纷,皇后倒能泰然处之,这份淡然,连哀家都有些佩服了。”

    苏菱悦一眼递过去,与她四目相对:“母后觉得,六宫传言,有几分可信?”

    太后嚯了声:“你倒是挺大方的,还是说,事到如今,连为自己辩解几句都懒得辩解了?又或者是,你自己知道,辩解也没什么用?”

    “那按着母后的意思,此事就定然是臣妾所为,既然如此,母后还叫了臣妾来,是想问臣妾什么呢?”苏菱悦的唇角始终都挂着上扬的弧度,眉眼处也是弯弯的,“臣妾说臣妾无辜清白,母后未必信,可是母后要治臣妾的罪,臣妾也一定是不服的。所以臣妾不明白,母后想知道些什么?”

    她话音落下,便瞧见静书引着几个人进了门来,她登时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肖宸宇。

    果然,连肖宸宇也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