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值说完,便要硬拖着明克敌,往议事厅走去。

    但他之气力,又如何能跟明克敌相比?

    手上用力,一步迈出,明克敌一动未动,邓值却反倒被拽的身形踉跄,险些摔倒。

    明克敌立于原地,转头定定的望着他,出声问道:“大人可是觉得,明克敌方才之言有错?”

    邓值气急,一甩袖子,抬脚跺地,怒声道:“你如何还不清楚,此事亦已无关对错。”

    “大人此言差矣!”

    明克敌面色平静,一字一句道:“家父曾一再教导于某,这世间万事,本就为一对一错,对则嘉勉,错则改之,何来无关二字?!”

    邓值哑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直言你父之语不妥?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直言对方长辈不是,那简直比指着鼻子骂入娘,还要更加侮辱人。

    脾气稍好的,将你痛打一顿,再告到府衙,郡守县令,亦会再加你十鞭。

    而脾气差些的,当场拔剑,誓与你分个生死,亦是不无可能。

    邓值嘴唇蠕动,许久无言,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即便是他言之不对,但他好歹身为一军统帅,你亦不该当着如此多人之面顶撞于他,致其威势大失!”

    “你可知为图一时之快,但尔如此行径,定会为自己惹来祸事!”

    “某只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明克敌淡淡说道:“亦知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千金一诺,未可失言!”

    “然某却已两次失信于人了!”

    说罢,明克敌手按剑柄,再次迈步,走向军营。

    邓值未有阻拦,只怔怔的望着他,片刻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亦远远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