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之奴,府中幕僚,店内杂役,手下之兵,全都可以称为从者。

    而那三十万已死的将士,便是桓翼麾下从者。

    此时此刻,明克敌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喏!”

    宦官书写完毕,躬身一礼,接着缓缓退出议事大厅,前去传令。

    而厅下亲卫,见此一幕,心中愤恨不满,却也只能死死咬牙,强行忍住。

    一年征战,生死一线所挣军功,只因桓翼一人之为,秦王一口之言,便什么都没了!

    ……

    北地,明家。

    婉玉面色红润,穿着厚厚皮袄,正坐在软塌上面,哄着婴孩睡觉。

    虽生产那日,伤了元气,但之后数天,在医官尽心的调理之下,婉玉已经渐渐恢复,坐卧行走,亦不再需要旁人搀扶。

    昨日下了一夜大雪,此时院中已被银装覆盖。

    但婉玉望着窗外,却连一丝欣赏美景的心情也无。

    双目怔怔,满脸忧愁。

    自从那日,石盏无故碎裂之后,婉玉便整日魂不守舍,只感觉心中好像压了一块大石一般。

    此后她亦多番托人,打听前线战况,大军何时能够回归,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感受这扑面而来的冷冽寒风,婉玉幽幽一叹,轻抚着怀中婴孩的脸颊,喃喃说道:“你说,你父到底何时才能回来?”

    “嘎吱,嘎吱,嘎吱!”

    一阵脚步之声,忽然从院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