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轻捋白须,心中估算一番,沉吟说道:“若是昼夜加程,想来最迟今日傍晚,城门落关之前,便可赶至咸阳城中。”

    “时辰尚可,只是……”

    羌瘣眉头紧皱,踌躇一番,有些不确定道:“将军可能确定,凭一女子之言,亦会让鬼士信从?!”

    “无论如何,总要一试!”

    王翦微微摇头,畅然说道:“再加本将亦才得知,鬼士竟有子嗣诞生,如此,把握亦可再添三分。”

    说罢,王翦转首,看向一旁其子王贲,出言而道:“尔亦前去城门守候,若见鬼士之妻到来,便亦速速引至府中?”

    “现在?!”

    王贲怔了怔,随之看至外面天色,愕然说道:“不是傍晚才至?可此时尚还未到正午。”

    王翦摆手,不耐烦道:“莫要多言,速滚!”

    “孩儿得令!”

    秦国,咸阳城门,王贲带领一众士卒立于城门外,神色交集。

    眼看日上中天,卷起滚滚热浪,却不见有一马车并随行士卒疾行而来。王贲面色惨然,不禁在心中疾呼:“阿父,阿父。鬼士之妻怕是不能及时到来,鬼士休矣啊。”

    正待王贲急得以拳重锤城墙,直把城墙锤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时,一侍从疾步来报。

    “将军,鬼士之妻到了。”

    “果真?”王贲疾行至城门,眺望远方,却见滚滚热浪中,有一马车在一众甲士的簇拥下朝着咸阳城疾驰而来。车架上的军旗在热浪中翻滚,上面赫然是他王家军的军旗。

    王贲面露喜色,立即命人上前。

    车架行至咸阳城门口,却见一身形单薄,面色苍白,虽衣着朴素,仍可见其温婉秀美之态。立于甲士之间却背脊挺直,可见其性格坚韧。想必这位便是鬼士之妻。

    王贲上前一步,抱拳道:“来人可是鬼士之妻,婉玉夫人?”

    婉玉面有疑色,仍朗声应答:“是,汝是何人,为何阻拦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