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鱼”仍在哭,没有一跃而出,伸出火红的尖舌头,扎进他脖子的动脉吸他的血。吸干他的血后,再张开鳄鱼般的大口,咬碎他的脑壳,吸他的脑髓。

    傻爷趴着浑身哆嗦,呜呜哭着,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过一会儿,鱼只会哭,没有对他“动手术”,感觉“敌人”没有什么可怕,没啥本事嘛!

    消灭“敌人”的想法,吱啦吱啦带响地在脑海里奔腾,撞击着脑门。他满头汗珠叽里咕噜往下滚,顿诞英雄虎胆,伸手摸木墩上的菜刀,大胆颤抖着站起,举刀前进。

    他浑身哆嗦,举着菜刀,有一种风吹稻柳,英雄横空出世的凛然。不是所有的英雄都不哆嗦,而是英雄可以哆嗦着杀人越货!

    啷咯啷,啷咯啷,他心里哼着马铃铛曲。

    只见傻爷把已经卷刃的菜刀高高举向空中,显得他的力量所向披靡,摧古拉朽。高举斩妖的菜刀,前进,前进……每颤抖的一小步,都是英雄,雄赳赳气昂昂,迈出的一大步。

    无论傻爷傻不傻,但哭声传达出对手无能的消息。给无能的对手叩头,你当爷爷傻吗!“吓了我,就是羞辱我,羞辱我,就杀了你!哼哼!难道我这样的伟岸人物,还怕一条小小的妖鱼不成!”

    “丫头片子”水丫头,是安分守己的好姑娘,其他老少娘们,反正能走的,都下山啦,而且一去不归,音信全无。这山外的世界,得有多大的吸引力啊!一去就不回头,连个信都没有。

    只有水丫头不出山门,在小鱼坑村守望,天知道她在等待什么。

    几个老家伙不把“水丫头”叫“水丫头”,都叫她“丫头片子”。

    水丫头超喜欢“丫头片子”这个名,觉得她还是个原封不动的毛丫头,原包装,蹦蹦跳跳还很小。

    今儿个水丫头正在篱笆旁边翻弄红薯秧,水丫头奇怪靠篱笆边的红薯秧长的格外疯,秋收的红薯也大且甜。

    忽听见篱笆那边,傻爷院里,奇怪的娃哭,大吃一惊,二话不说,立即翻过篱笆,哭声,是对一切母性的召唤。

    翻跃时,挺着急,咖哧一声带刺的篱笆,刮撕了她的衣襟……她草草的一系,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看见举着菜刀的傻爷,顺手拿起一条弯曲的做烧火棍的藤棍,朝着菜刀刃劈去!

    傻爷高举菜刀的手,一阵麻酥后倾,失了菜刀。

    再看菜刀,已经砍进烧火棍里。

    傻爷傻眼,冰雪聪明的想到天啊,这鱼成精啦,竟没看见它啥时候,绕到他的背后,腾空而起,夺了菜刀!

    傻爷特有出息,大丈夫能屈能伸,大智慧!刚刚还伟大来着,这时却咕咚一声跪地叩头不停地求饶“饶命!饶命!当牛做马我愿意!呜呜…我举刀的意思是想给你刮刮‘胡子’!非杀汝的意思。”

    傻爷吓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妖精”就没长胡须,也没有头发,看傻爷这点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