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烛火忽明忽暗。

    “我娘?”萧白愣了愣,忍不住追问,“对啊,我娘是谁?”

    铁临渊道:“她曾是全真教的俗家女弟子,姓聂名斩青。”

    “聂斩青,聂斩青……”萧白只觉得这名字很是熟悉。忽然,她惊叫道,“她不是魔教教主的夫人吗!?”

    铁临渊哀叹一声,紧闭起双目,思绪又飞回到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冰冷冬季的清晨,他苦苦挽留一个早已不爱他的女人留下。然而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投向了呼延重的怀抱。即使那人是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她依旧爱得无怨无悔。

    那时的铁临渊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无论武功、人品,都在江湖上首屈一指。却在感情上输给了一个令他最不齿的魔头。这是一种何等的挫败?

    很多年后他才从这背叛中走出来,却始终没有再娶。

    “是我当年忙于城内事物,疏忽了你娘,她才会被那个魔头骗了去。”铁临渊道,“我不怪她,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带走尚在襁褓中的你。因为我绝不允许我铁临渊的孩子认贼作父!”

    萧白问:“所以后来呼延重派人追杀你,是想要将我从你这儿抢走?是我娘让他这么做的吗?”

    铁临渊摇头:“不,斩青对此一无所知。是那呼延重爱极了你母亲,眼里容不得我。”

    萧白气道:“没想到,我娘竟会喜欢如此心胸狭隘之人。”

    她忽然想到无影用生情草控制自己的事,不由介怀地又道:“他那个儿子倒是和他一模一样,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说起无影,萧白顿时意识到什么:“这么说来,无影他、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铁临渊沉声道:“不错。”

    萧白吃惊地张大着嘴,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翻江倒海般地难受。难怪他手臂上有着与她一样的胎记。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苏岸问道:“义夫,你准备如何,处置呼延影?”

    铁临渊道:“我要带他回断月城。”

    “什么?!”

    黝黑的舱底,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