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行驶过程中无法钓鱼,薛景恒和沈融谦就在船尾摆上了棋盘,打算消遣一下时间。

    只有杨西雨独自向画舫里面走去。

    崔肆意见林清媛现在过得这么好,又想起前两日听母妃说起景祐帝要为三皇子和四皇子纳妃的事情,毕竟是打小的情谊,终究不忍心看杨西雨自己往火坑里跳,于是也跟了上去。

    杨西雨一个人站在茶室窗前,向外面望去,眼神有些放空。

    崔肆意思忖半天,还是开口道:“哎,杨西雨,不是我要存心坏你的好事,只是我那三皇兄和四皇兄实在不是托付终身的良人。”

    虽说宫中的几位皇子是崔肆意的堂兄弟,但是她自小就知道皇家无真情,日后若是涉及夺嫡,更是残酷,于是从不深交,故只是个面子情,而赵王府也只听命于景祐帝,从不参与什么储位之争。

    “三皇兄府里现在已经有两位侧妃,侍妾更是不计其数,四皇兄倒是不近女色,只是整日守着堆泥土当宝贝,今日捏个泥人,明日做个花瓶,我这个做堂妹的,倒是觉得有趣,只怕以你的心性,会受不了。”

    杨西雨转过身来,苦笑一声。

    崔肆意还是喜欢杨西雨和她拌嘴时的咄咄逼人,乍见她这个样子,反而心里不舒坦,温声道:“当然你还可以等五皇兄和七皇兄,只是最后那张叶子牌落在哪里,你也不知道,你这是在赌!”

    杨西雨知崔肆意从不理政事,即便偶尔谈起,也必是谨言慎行。

    今日若不是为了她,根本不会说这些话,于是心里似有一阵暖流涌过,热乎乎的。

    “多谢。”

    崔肆意以为她听进去了,主动出起了主意。

    “要不就退而求其次,找仅次于宫中皇子的金龟婿,既安全,又放心,比如王侯公子这种,我哥哥肯定不行,别说我哥哥现在已经成亲了,就是没成亲,我也不能让你嫁进来,把我家搅得鸡飞狗跳!”

    杨西雨扑哧一笑。

    崔肆意凝眉思索半天:“你觉得我表哥江勉怎么样?德平长公主和渝国公的次子,长得不错,说话还和气,脾气又好!”

    “你这个傻子!”杨西雨轻笑。

    江勉对她的心思,路人皆知,只有她自己还蒙在鼓里。

    只是当事人既然没说,她也不好戳破,于是追问道:“怎么我去搅和得你家鸡飞狗跳不行,去搅和得你姑母家鸡飞狗跳就行了?”

    “那得先看看你和我姑母谁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