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飘着白毛雪,西北风吹的山林呜呜作响。

      林场的老支书吴大海风尘仆仆的上门,神情很是焦急。

      桑爷原本正围坐在火炉前烤手,抬头瞄了一眼老吴支书,朝地上吐了一口茶叶沫子。

      “呦,稀客啊!这是哪一阵妖风把老吴同志给吹来了,又来做我这个落后分子的工作?”

      “老桑,你就别埋汰我了。肖茹中邪了,你赶紧帮忙去给看看。”

      肖茹是从城里上山插队的女知青,生的年轻又漂亮,是林场里少有的知识青年。

      “慌什么,中邪而已,又不是出殡。”桑爷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水。

      吴老支书心急如焚,上前一把夺过桑爷手中的茶叶缸子。

      这些知青可都金贵的很,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担待不起。

      “救急如救火,你就当帮帮老哥好不好。”

      桑爷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把手上的水渍在老吴支书的棉帽子上蹭了蹭。

      “十三,去炕头把那个铜皮箱子提上,爷带你去长长见识。”

      当时我人还不大,这铜皮箱子立起来甚至比我还要高半头,可桑爷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我几乎是连拖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箱子拖到了肖茹的住处。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道道古怪的声音声自房间内传出。

      好似是笑声,却比哭声还难听。

      此刻院子外围满了人,我隐隐感觉到一股腥味涌入鼻息,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口鼻。

      可看其他人的反应,好似只有我一个人闻到了这股气味儿。

      “怎么了?”桑爷觉察到了我的异样。

      我犹豫了一下,只好据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