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进去后发现里面一个人没有,只有一个书桌和几把椅子,书桌后面放着一个很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书桌上还放着很多折子,上面的图案可以得出这些折子上写的都是重要的军务。

    虽然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侍女之类的来告诉他公主什么时候来,但是李诚还是屈膝跪下了。

    偌大的书房里空落落的,屋外偶尔能听到路过的脚步声,李诚跪的笔直,挺直的脊背展现着他的不屈,如果不是关乎全家人的性命,他未必会出现在这里。

    屋内逐渐由亮堂堂变得昏暗,李诚的膝盖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外面已经天黑了,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进来过,哪怕是给他口水喝,或是告诉他关于公主的任何消息。

    他就这么跪着,等着,像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时间还在流逝,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李诚知道已经夜深了,外面侍女们的脚步逐渐没了,换成了巡逻的侍卫的脚步。

    饶是李诚这样从小习武的人,跪了七八个时辰也有点吃不消,膝盖处的疼痛无限放大,只能靠着意志支撑着身体,里衣已经被一层又一层的汗染湿了。

    萧宜华还是一直没有出现,李诚也一直没有动,直到凌晨,所有人依旧在沉睡的时候,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外面皎洁如水的月光随着门打开倾泻进来,门口出现了一个宛如暗夜仙子的身影,影子拉得老长,看不太清脸庞,但能感受到独特摄人心魂的气质。

    李诚忍着膝盖上的剧痛,转了个方向,“臣李诚,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宜华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屋里只有一点月光照出两人模糊的脸。

    “你弟弟给本宫的驸马下药,想坏了他和本宫的名声。”萧宜华不疾不徐的说出这句话,但是下一句话才是更关键的,“你这么执着见本宫,可是预见了你们李家即将大祸临头?”

    李诚心头一凉,果然公主知道了下药的事情,低头恭敬道“舍弟胆大包天,胆敢冒犯驸马大人,臣也不敢包庇,只想求公主一个恩典。”

    萧宜华低头看他,嗓音冰冷,“恩典?”

    “舍弟从小被惯坏,胆大包天,如果公主愿意,臣明日就带他来公主府,任由公主殿下责罚。只是,”李诚脊背挺直,虽是求人,但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气度,“只想,想求公主殿下能留他一命。”

    萧宜华靠在书桌上,“你知道他给驸马下了多少药量吗?那是致死量,你觉得本宫既然动了手,还会留他性命吗?”

    李诚没想到他弟弟居然这么大胆,沉默片刻后开口“长兄如父,舍弟犯下如此大错,臣这个做哥哥的也有责任,愿意同弟弟一同受公主殿下重罚。”

    “本宫向来恩怨分明,你又没做什么,而且当差当的还不错,为什么要重罚你?”萧宜华轻哂一声,“你这么争取,无非就是怕本宫报复你们李家不是吗?”萧宜华看着李诚的表情,他还算镇定。

    “还有三个时辰就天亮了,本宫不妨告诉你,按照原计划,本宫会在早朝向父皇呈上一份奏折,里面都是关于李家的罪证。不出意外的话,轻则流放,重则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