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之人用韩干的家人威胁他,韩干立刻就妥协了。

    他隐隐感到自己将做出对韩信极为不利之事,便死死望着正厅里的韩信,任由挟持之人推走了。

    梁国定陶。

    接连拜访了几次后,彭越终于愿意见卢弃了。

    考虑到卢绾那边已经向刘邦说了自己是来向彭越求助的,卢弃索性光明正大地对彭越进行了正式拜访。

    不过,虽然是正式拜访,可卢弃和卢义还是走上回的角门,然后穿过花圃之间的石板路,走进了梁王宫。

    “坐,燕王世子远道而来,请上座。”

    看到卢弃两人走进偏殿,彭越立刻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在卢弃两人走进来之前,彭越一直坐在偏殿里盯着庭院里的落花发呆。

    “多谢梁王,小侄祝大王万年!”

    彭越虽然表现的很随和,可是卢弃并未因此而失了礼节。

    他和卢义一同跪在地上,给彭越磕了三个头,这才一人坐在草席上,一人垂手侍立一旁。彭越是真的老了,老的像秋日的蒿草一样。

    上一次卢弃秘密来访时,彭越身上还有王霸之气,发起怒来一双眼珠子瞪的像虎目豹眼般,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深深的惧意。

    然而,今日那爬满整张面庞的皱纹,那浑浊的眼珠子,任谁都很难想象,他当初曾只需瞪圆双目就令人无比惧怕。卢弃盯着彭越看的时间一长,甚至都有些怀疑这次究竟该不该来……

    “孤听说燕王病了,病情如何啊?”宫中内侍奉上茶水果脯时,彭越缓缓开口了。他的语气也很苍老,带着几分有气无力。当然,也因此多了几分亲切,反倒真的很像一位,卢弃许久未见的叔父。

    “经过医者调理,已经见好了。”卢弃回答,挤出了几丝笑意。考虑到彭越的承受能力,他还不敢一开口就将卢绾面圣的事情说出来。

    “好了就好啊,这人呐,不看见落花,不知道春天的好。”彭越点点头,老龟似的,把脖子向前伸了伸,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回去告诉你爹,老了就要服老,别再像年轻时那样,争强好胜了。”

    “哎,小侄记下了。”卢弃赶忙点头,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彭越脸上浮现出惨淡的笑,脖子往回缩了缩,望着卢弃说:“这人老了都寂寞,孩子,你能来看我,叔父打心里高兴啊,只是你我两家并非寻常人家,有些事还是需要避讳一下的,叔父之所以今天才见你,主要是把这事给上头报备了一下,人家前日才批下来……哎,你别觉得麻烦,虽然麻烦,可咱安全啊,光明正大的聊聊,多好啊!”

    彭越这么说,卢弃才明白,彭越是遵照制度,先由国相向朝廷汇报,得到批准后,才和卢弃见面的。这么做虽然很安全,可是他们见面谈过的主要话题,却需要在事后整理成文,全部上报朝廷。也就是说,彭越虽然给了卢弃拜访的机会,可是两人却没法谈论秘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