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抿唇笑了笑。

    库房里分了两个大类别,生宣及熟宣,几十种小类别,夹贡、玉版、珊瑚、云母笺、冷金、酒金、蜡生金花罗纹、桃红虎皮…类别由檀木木片制成分散地挂在斗柜上。

    “…宣纸分生熟。”董管事像个婆婆嘴,话开了头就喋喋不休,“生宣是做成后烘成什么样就什么样,熟宣则是用明矾等涂过,纸质硬且韧,墨和色不易洇散,用来画细笔或做卷子都是一把好手。”

    显金摸了摸写着“夹贡”的纸。

    光滑、细腻却有点软绵。

    应该是生宣。

    显金扫视一圈,“咱们库里如今最多的是纸是什么?”

    董管事努努嘴。

    显金看向堆在角落里的那一摞…嗯…黄纸?

    “…竹纸呗。”董管事略有嫌弃,“咱们家是做品质的,我前几天来查库房就觉得惊讶,竹纸这种东西也不晓得做这么多摞干啥?这东西倒也有好的,叫玉扣,四川、福建竹子好,做得多——但咱们家堆的这一摞和玉扣纸扯不上半个铜板关系呀!”

    董管事扯了一张,递到显金手边,“你摸摸看,这也配叫纸??”

    怎么说呢?

    董管事这幅捧高踩低的样子就很…mean?

    平时看上去老实敦厚又稳重自持。

    就…说纸八卦的时候,贱嗖嗖的。

    显金笑着摸了把。

    好吧。

    以她浅薄的、肤浅的、片面的,对纸的了解。

    这摞竹纸,是不是属于后世那群熊孩子练字用的毛边纸啊???

    “为何做这么多这种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