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刚当了不到一个月总裁,但却已经颇具上位者的气势,让店员一瞬间幻视了店长,登时先接了她的银行卡,购物袋也按照他的要求递到顾归帆手里去了。

    这场面俨然是富婆带着小白脸出门,就差大手一挥说都给我包起来了。

    顾归帆倒是没觉得尴尬,反正他素来是不在乎旁人的眼光的,无论他们觉得他是小白脸,还是认为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他通通都可以不在乎。

    唯独容易的心情值得在意。

    那晚在容安安毕业汇演上的会面像个莫名其妙的梦,让他们在分开后都觉得不真实,直到昨天在医院里又遇到了。

    两人默契地并肩走了一段。

    容易在不至于挡路的绿植旁停下步子问他:“你不打算去把礼物送出去么?我约了人,待会儿就上楼去了。”

    楼上是餐饮区,现在又正值晚上七点钟,属于公认的用餐时间,约了人一起吃饭很正常。

    顾归帆知道自己该到此为止,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里去,可他自认为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如果没再遇到容易,当然可以就这样生活下去,但他们已经遇到了。

    “我今晚休息,不急着回去,你约的朋友已经到了么?”他目光往旁边一落,自然无比的问,“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这是他的本事,总能把所有事都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容易不用往下问都猜得出来,他一定是想问她当年离开的原因,看了眼时间后说:“好,喝杯咖啡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有些事不问还好,一问的话反倒像是要把陈年的伤疤给撕开,不过她想毕竟是陈年旧事,自己总还不至于要失态。

    当年离开时可是连哭都没哭的。

    容易和顾归帆在书店的咖啡厅里坐了下去,这显然不是个品咖啡的好地方,但想要说话聊天的话倒是很安静。

    他们俩一个颜色浓烈,山楂红长裙配同色漆皮坡跟鞋,就连手袋都是红色的,另一个则是一身浅蓝,乍一看仿佛是待在两个世界里,唯独在点单时很有默契,都是点缀小熊拉花的拿铁。

    容易仍旧保持着对新鲜事物的兴趣,端起来喝了一口说:“我还以为这杯小熊拿铁会有点特别的地方,没想到真得只是拉花做了个熊而已。”

    顾归帆下意识的答道:“毕竟夫妻肺片里也没有肺片。”

    容易扯了下嘴角,差一点就要为这个冷笑话而感到心情愉悦了,幸好她及时压了住,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书店里的咖啡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作为掩饰情绪的道具实在是再好用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