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前从山村水塘里打捞出来的他们的婚戒。

    安昕只知道这枚戒指捞上来之后就被警察带走当证物了,后来偶尔也想起过它,但一直也没顾得上问,直到这时又看到它。

    “没想到你还留着这枚戒指。”

    她话音轻得近乎飘渺。

    容绍聿意识到她是看到了自己挂着的戒指,一边继续楼下走一边说:“那段时光对我来说很珍贵,只可惜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以我觉得自己总得留下些什么,权当是引以为戒。”

    这枚戒指既是他们曾经有过的那段婚姻关系的证明,更是他给自己的警戒,他怕有朝一日会重蹈覆辙。

    安昕想起天明时分做的梦,目光则是有些黯然。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容绍聿在书房里打电话时冷酷的话音勾起了她自以为被遗忘了的回忆。

    凭安凝的所作所为,她落得怎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可容绍聿如果真得像传闻中一样……

    容绍聿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当即表示:“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戴着它了。”

    他之所以把戒指穿起来当项链戴,就是担心安昕看到它的话会被勾起不好的回忆,没想到还是弄巧成拙了。

    他用没被宝宝抓着的那只手扯下了项链。

    安昕目光微微一动:“没关系,这是你的自由。”

    “但你可以干涉我。”容绍聿凝望着她说。

    这句话在安昕脑海内不断回响,直到换上白大褂,坐到诊室里才稍微被逐出去了片刻,她很少干涉别人的事,除非对方是她的病人,并且做了不利于自己健康的事。

    容绍聿这话让她几乎有些发懵。

    安昕习惯了独立一人的生活,除了家人和少数的知交好友,她很少会再去跟别人的生活产生牵扯,就算容绍聿曾经是她丈夫的时候,他们也分得很清楚。

    否则她也不至于要过上三年才被安凝的出现打破原本的生活。

    可现在容绍聿告诉她,自己可以去干涉他的生活,而他会为此做出改变,这对一个在感情上很迟钝的人来说实在是超纲了。

    这样的胡思乱想很快就被繁忙的工作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