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开这种会并不是来吹捧而是自我吹捧,主要是来共同分析这次刊登的十二篇小说的优点以及存在的不足,便于大家共同学习进步。

    路遥的《姐姐》、陈中时的《《立身篇》、贾平凹的《山地笔记》.一个接一个分析,共同提高。

    最后是方明华写的那篇《隐入尘烟》,何鸿钧说道:“小方同志这篇小说总体来说写的不错,文字优美,场景细节把握的非常好,非常有象征意味,老头驴成为了有铁夫妇的家人,也是人生的象征,被人奴役久了,便失去了自主选择和生活的勇气,人们也习惯了把他们当成工具而不是生命,这一点非常好!.但是!”

    听到何鸿钧的转折语气词,方明华赶紧拿着钢笔聚精会神。

    “作为伤痕文学,只是细微描写了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但没有讲什么“人在时代中的苦难”,也没有“反思批判现实和社会,高度稍显不足,希望在下一篇小说要注意这个问题。”何鸿钧最后说道。

    这个

    方明华内心不敢苟同。

    非要上升到批判社会才能叫有深度的小说?单纯讴歌人性就不行?

    不过他现在新兵一个,没必要为这事和何鸿钧的争论。

    编辑的话嘛。

    你可听可不听。

    但表面虚心接受即可。

    方明华连忙答应,说自己初次写小说经验不足云云。

    方明华的态度让何鸿钧很满意。她就担心年轻人有了一点成就翘起尾巴,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这样如何进步?

    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另一个男人却发言了。

    “何大姐,我认为小方这篇小说写的非常好,写小说,尽管是伤痕小说,为什么非要上升到反思批判现实和社会?赞美人性不可以吗?那个时代确实苦,我们不可以赞美苦难,但可以将苦难转化为一种前行的精神动力!这样写出来我也会感染人,而不是一味的控诉!”

    是陆遥。

    陆遥的一番话使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何鸿钧顿时有点尴尬。

    不过也没法反驳,谁规定小说必须这么写而不准那么写?